別說李樂了,就連秦大隊長心裡同樣在犯著嘀咕。

“眼前這位馬明濤壓根不像個難纏的傢伙,反而挺有禮貌的。”

原因無它,從進門到現在,不曉得都說了幾次道謝的話了。

跟昨天比起來,完全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韓旭同樣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

之前還準備再唱個紅臉的,現在倒好,張口莫罵賠禮者,伸手不打笑臉人,想唱個紅臉都難了!

總不能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亂罵一氣吧。

更何況領導還在呢,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韓旭趕忙整理了一下心緒,打破了現場的尷尬氛圍,“馬明濤,三年前,你犯的事情並不算太大,但你為什麼要跑路呢?”

馬明濤見進入正題了,臉上的神情說變就變,簡直跟翻書一樣快,“抱歉啊,韓警官,當初我哪知道有沒有打死那小子,所以就跑路了唄!”

不等韓旭多說什麼呢。

秦奮卻拿起一份資料來,重重地甩在了審訊桌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馬明濤,你最好老實一點兒,你在道上混了那麼久,下手難道不知道個輕重麼?這是當初的驗傷報告,你那一棍子避開了要害,被你打的那小子壓根連輕傷都算不上,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要不,你再看看,看清楚了,再好好想想該怎麼回話?”

秦奮不愧是長期待在刑偵一線的,一下子便把個馬明濤給“鎮”住了。

馬明濤當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不過此時看著秦大隊長手上的資料,嘿嘿一笑道,“秦隊長,那天晚上天怪黑的,我雖然下手知道輕重,但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我就覺著下手有點兒重了,八成是出事了!”

“你…你!”

果然,還沒鎮住幾秒呢,便反彈了回來。

韓旭在一邊看到領導吃癟了,只好接過話茬兒,“咱們先不說你下手重不重的問題,那你能解釋一下,你潛逃三年的du資是怎麼來的麼?”

馬明濤聞言一怔,瞬間閉上了嘴巴。

秦奮見狀附和道,“是啊,你能解釋解釋,那些du資都是從哪兒來的麼?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以你幹護工的那點兒收入,壓根撐不了幾天吧,還有何慧儀的美容美髮店,也需要一大筆錢吧?”

“跟以前的那些朋友,東拼西湊一點兒就出來了,錢嘛,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馬明濤抬頭懟上秦奮與韓旭的目光,絲毫不落下風,而且理由充分,只不過有些站不住腳。

韓旭呵呵一笑,語氣很是溫和,但無比犀利,“都是跟哪些朋友借的?你應該還記得吧?能詳細說一說麼?”

秦奮秦大隊長一聽這話,燦然一笑,整個人放鬆下來。

果然還是得韓旭出馬,一針見血!

馬明濤掃了一眼秦大隊長,最後目光落在了韓旭身上,越發覺得眼巴前的這位年輕警官,甚至比那些幹了半輩子的老刑偵還要難纏許多。

“抱歉啊,韓警官,我那時候收的小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實在有些記不清楚了。”

這話明顯就是在耍無賴,但又挺合理的。

人家小弟多,隨便劃拉幾下都是來錢的路子!

總不能當老大的,還得記個賬本吧。

秦奮見過耍無賴的,但是像馬明濤這樣的,確實挺罕見的。

“好大的威風啊,百八十個小弟呢?你一個都叫不上來名字麼?”

面對咄咄逼人的秦大隊長,馬明濤木然搖頭道,“出賣兄弟這種事情,我馬某人還真幹不出來!”

呵,好嘛,又轉回來了!

果然,馬明濤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