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

朱高熾從御書房出來之後,立刻召見了楊世奇、楊榮二人。

楊世奇與楊榮二人此刻正廳內喝著茶,不知朱高熾為何急著召見二人,但是二人心中已經感覺出來了有些不對勁。

往常這樣的召集,應該是三人。

可這一次卻獨少謝縉。

在二人思索之際,朱高熾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二人見狀,行完禮之後,朱高熾坐上了主座。

喝了兩口茶,醞釀了一下情緒,朱高熾從袖口中拿出一份奏疏放在了桌子上。

“減免蘇、松、嘉、湖四地賦稅,誰的主意?

楊世奇與楊榮對視一眼,傳達著訊息:

不是我告的密。

朱高熾見沒人說話,臉色很難看。

“彭~”

突然,朱高熾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這一聲茶杯破碎的聲音,讓楊世奇與楊榮心中咯噔一聲。

因為這件事情他們並沒有向朱高熾彙報,原因就是擔心太子儲君遭到牽連。

可眼下不知哪個不長眼,還是將朱高熾牽扯了進來。

朱高熾沒有了往日的和善,銳利的目光在二楊身上掃過一圈之後,冷冷的說道:

“蘇、松、嘉、湖四地佔據著大明國庫三分之一的稅收,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竟不知輕重帶領大批文官上了減免賦稅的奏疏,這是什麼意思?”

聽著朱高熾話語中的冷冽,楊榮與楊士奇感覺這位太子爺好像真的生氣了。

畢竟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朱高熾失去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模樣,於是屁股像裝了彈簧一樣,急忙起身,躬著身子。

楊榮猶豫片刻之後,拱著手,主動開口說道:

“太子爺,這是下面官員的意思。”

“浙江地帶發生了水患,蘇、松、嘉、湖四地尤為嚴重,就是因為此四地稅收在大明佔據著重要位置,所以才應該減免賦稅,給它們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

朱高熾聽見楊榮的狡辯,臉色更加差了,指了指楊榮沉聲道:

“水患嚴重?你當朝廷是瞎的!”

“這件事情背後推手是誰,你們心中清楚!如果想借此達成什麼目的,我只能告訴他們痴心妄想。”

朱高熾越說越氣,憤怒的狠狠拍了幾下桌案。

“謝縉參與其中倒在情理之中,只是我沒想到你們二人也會參與其中。”

“你們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難不成認為民間出現一些流言蜚語,就可以讓永樂帝屈服?那是做夢!”

“永樂帝這個位置經過數年的血戰,一路殺過來,他可不是建文那種無知小兒,會被你們這些文官任意拿捏!”

“父皇他只忌憚洪武帝!你們為什麼連這些都看不透。”

朱高熾接下了完善攤丁入畝的任務,那麼一定要有班底協助。

二楊就是最合適的人。

楊榮擅劃能謀,務實斷策。

靖難成功之後,當燕王騎著高頭大馬進入紫禁城的時候,楊榮上前攔住了朱棣。問道:您是直接登基,還是先去孝陵給洪武帝上柱香?只此一句,讓恍然大悟,也讓‘靖難’顯得合法化;

楊士奇則行事周謹,品性雅潔。

他回家從不談論公事,即使至親也不得聽聞。而且他是一名敢於直言敢諫的官員,靖難結束之後,國家疲憊,他曾多次就減免賦稅、停止大興土木等事宜向朱棣進言,為百姓和國家的利益著想。

只是他二人平日裡做事都以謹慎著稱,朱高熾搞不明白為何會捲入這一次計程車紳與皇權之間的較量。

朱高熾說完這些話,他將楊士奇、楊榮的沉默思考的表情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