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啊,爹。”

朱高煦梗著脖子說道。

朱棣沉著臉,緩緩從座椅上站起身,隨後將桌案上的奏疏隨手抓起一本,朝中老二就扔了過去。

朱高煦見狀,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閃避拉滿,偏著身子躲過。

“躲?”

朱高煦心中‘咯噔’一聲,頓感大事不妙,來不及多想,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垂著頭。

爹瘋了?

十五萬兩,就是把曹國公李景隆家抄了,一個公國也沒這麼多錢啊!

“與倭寇等南洋諸國販賣大明軍用物資?死罪!”

朱棣沉聲說道。

朱高煦眼神瞬間清澈,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姥姥的!

這都能知道?

不應該啊!

上一次在國宴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南洋諸國還有膽量去與倭寇摻和?

如果不是藩國使臣告密,那還能是誰?

自己的管家柳明首先排斥。

唯一知情的外人倭寇刺客松上戶,已經死了。

沒人能再知曉其中的交易。

四弟?

陳羽以為就是一個玩笑,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更加不可能。

見朱高煦沉默,朱棣冷哼一聲:“老二,倭寇刺客……不會也是你安排的吧?”

話落,朱高煦腦子轟的一聲,像要炸開了似的!

刺殺親爹不尷尬,尷尬的是事後被親爹當場戳穿。

而且他們兩人的身份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子!

他急忙辯解道:

“爹,哪能啊,就是給我一百個膽,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啊!”

朱棣不想再與老二多說廢話,命令道:

“不是最好!”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交錢,要麼發配鳳陽!”

“自己下去選,今天太陽落山之前,如果沒有見到錢,就預設你選擇就藩。”

“滾回去。”

“哎~”

“對了,還有一件事:不要去打擾陳羽所在的小酒館,上次你竟敢當街毆打錦衣衛……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

朱高煦驚魂未定的離開了。

走在出宮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

朱棣並沒有在刺殺問題上糾結,應該是證據不足,又或者是氣不過拿出來提一嘴。

那就不成問題。

只是這與倭寇諸國販賣軍用物資,到底誰他娘告的密?!

十五萬兩!

老子還要往裡面倒貼一萬兩!

造孽啊!

朱高煦突然站立,腦海中浮現出李景隆那一張賤兮兮的表情。

姥姥的!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

最近看李景隆販賣精鹽不僅在大明內部,就連藩國使臣都經常拜訪,看他的那個架勢,勢必要將精鹽打入海外市場。

都對上了!

只有李景隆在事發之後與那些藩國使臣接觸頻繁。

販賣軍用物資與販賣精鹽的本質都是做生意,交談的時候,藩國使臣與李景隆失言抱怨幾句也實屬正常……

朱高煦越想越覺得就是李景隆,他怒道:

“這次不是在背後蟈蟈我了,改打小報告!等我下次見到你,管你是什麼國公,非舉起一口缸砸你不可!”

…………

朱高煦離開之後沒一會,朱高燧推門而入,將一份奏疏呈遞給了朱棣。

“國宴日本使臣刺殺一事已經結案了,爹您過目。”

朱棣接過之後,並沒有開啟看,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