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封建時代早就過去了,我那個時代的領袖經歷多年的苦難才讓我們站起來,你一句話就讓跪下,合適嗎?”

這劍拔弩張、快貼在一起的二人,讓一旁的朱標決定不能再袖手旁觀。

他起身擠到兩人的中間,“爹,我們還是先說事吧,對吧,李念”

看著朱標對自己眨眼,李念咬著下嘴唇,向後伸手把椅子往後拉了拉坐下。

中間與朱元璋隔了兩步遠。

而老朱也被朱標拉著坐在了椅子上。馬皇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朱元璋。

整個大廳陷入寂靜,

老朱那蒲扇般的右手放在桌上,大馬金刀的看著李念,

“說吧,你這個主事人叫咱過來是有什麼事?”

“我可沒叫您這位洪武大帝過來”

見李念還在這兒裝,老朱不屑的冷笑一聲,“你叫咱妹子來一樓說話,不就是想讓毛驤通知咱嗎?”

李念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古今帝王能排進前五的存在,確實厲害”

他往椅子背上一靠,嘴角勾起但又轉瞬恢復。

“我是想給你傳訊息不假,但我也沒想到你來這麼快。想必陛下的心中已經有裁撤儀鸞司的想法了吧”

“呵,這些都是史書上記載的?”

雖然嘴上風輕雲淡,但老朱的心裡同時有一種無力感。一種資訊差帶來的無力感。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李念確實很聰明,居然想到從馬皇后那裡拿‘護身符’。

從進門到現在,他的心中閃過許多次殺了李念四人的想法。

“有一本專門寫陛下的,叫明太祖實錄。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李念手指晃動,最後指向了站在門口面向自己的毛驤。

“裁撤掉的儀鸞司變成了錦衣衛,這位毛驤大兄弟就是第一任的錦衣衛指揮使。我想...不如陛下把他讓給我吧”

老朱不動聲色的看著李念的臉,平靜道,“二虎快死了?”

毛驤聞言頓時冷汗橫流,他低下頭嚥了咽口水。

“啊?”李念傻眼了。

他滿臉不解地撓著腦袋,“我這張臉會說話嗎!”

起身在一旁的空地上轉了兩圈,隨後李念對獨孤星夜擺手道,“獨孤你來吧,我弄不過他”

相對於朱元璋的經歷來說,自己還是年輕了點,不能很好的管理自己的表情。

聽到李念的呼喊,獨孤星夜擦拭疚瘋的手終於停了下來。

他甩了甩手上的抹布,將其放到桌上。

在歪頭與老朱看過來的目光交匯後,獨孤星夜輕輕點頭。

將疚瘋鄭重放好,獨孤起身走到李念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來”

孤獨了近百年的獨孤星夜當初是從李念這群人的身上找到了一點歸屬感。

將李念推走,獨孤代替他坐到椅子上。淡藍色的披肩捲髮,粗劣的青色布衣。

就是這樣簡單裝扮的一個人,卻是讓老朱等人嚴肅起來。

他代替李念剛才說的話題,

“毛驤沒有死,但陛下你自己心裡清楚,因為胡惟庸的案子,他活多久取決於文官多久爆發”

“那你們要二虎是什麼意思?”

老朱知道對方說的一點也沒錯。日後他一定會用毛驤的死來堵朝堂上百官的嘴。

“讓你們老朱家心安,順便再派幾個錦衣衛過來幫我們乾點活。給毛驤安排一場假死,正三品確實誘人,但他也得有命拿才是”

就這樣簡短的話語,將毛驤安排的明明白白。

獨孤星夜全程表情淡漠,臉上沒有起一絲漣漪。低沉的嗓音無時無刻不在挑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