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身著一身蟒袍,更顯富貴無雙。隨著大太監一進門便注意到站在皇上身旁磨著墨的錦衣少年。

不管是第幾次見面,水溶都覺得這少年十分驚豔。

年歲不大,卻有文人之雅,風骨之俊。

眸似幽谷又若星辰,鼻樑挺拔如松柏,為他添了幾分英氣與堅韌。

膚勝雪,如月光下泛著銀輝的瓷器,透盡顯其清癯脫俗之姿。與他姐姐氣質十分相似,觀之宛若仙人臨世,不染塵埃。

與第一次見面相比,似乎長開了些。

林景晏見著他進來,手上研墨的動作停了下來,往旁邊側了側身。

皇上笑著免了他的行禮,招呼他上前來。

“水溶,來的可是巧了,過來看看我這畫如何。”

水溶臉上掛著標誌性的淺笑,依言上前。細看起來。

“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陛下的畫一如既往的好!”

林景晏有些詫異的看了水溶一眼。

甘拜下風。

皇上聞之卻是哈哈大笑,拍了拍水溶的肩膀。

“還是你識貨,這小子剛剛在我旁邊磨墨時那樣子都恨不得親自上手替了我了。”

水溶聞言,臉上的笑一點兒沒變,甚至還多了幾分真誠。

“林公子的父親本就是探花郎,自己也是中了小三元的少年奇才。自然在這方面比我這半吊子更懂些。”

“林公子觀畫觀其落筆走勢,佈局排版,色彩搭配。我哪兒懂這些,肉眼看著,只覺得陛下的畫看著讓人歡喜的很。”

皇上聽了水溶的話,露出幾分驚訝來。

“你居然是識得景晏的,我竟不知。也好,這般我就不用幫你介紹了。”

轉過頭卻向林景晏介紹起了水溶。

“景晏,這便是北靜王水溶。你在京中許久,想來也是聽過他的名號的。”

景晏做沉思狀。片刻才笑道。

“見過北靜郡王。陛下,景晏好像是見過北靜郡王兩次的。一次是剛出孝不久。還有一次便是前些日子在寧國府大奶奶的葬禮上。”

“都只是遠遠的見過,不曾說過話,今兒倒是託了陛下的福了。能和京中有名的賢王認識。”

水溶聽了這話,眸光微閃連聲說不敢。話鋒一轉卻是說到了賈家。

“林公子這般說,我才想起那賈家似乎是林公子的外家。外邊的傳言如今是滿天飛了,賈家行事不端,倒是委屈林公子和林家小姐了。”

說完,便不動聲色的觀察起兩人表情來。

林景晏愣了愣,才回過神來,陛下面上倒是有幾分惱怒。

擺了擺手,一副十分厭煩的模樣。

“賈家行事不端,朕自然是會處理的。但是他們畢竟是功臣之後,如今又是賢德妃的母家,賈璉一番作為也算是將功抵過。便派人申飭一番,罰他們閉門靜思己過。”

“再罰榮國府老夫人,賈赦,賈政一年俸祿。賈政之妻王氏抄律法百遍。”

“水溶你既然來了,便去賈家替我傳這個個旨。就說外邊的那些單看他們自己如何處理,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傳言了。這次便看在賢德妃的面子上饒了這次,再有下次……自己仔細掂量著。”

北靜王領下了這份差事,低著頭看不清楚面色。

皇上讓他起來,又繼續說道

“不過,你有一點說的對,終究是林如海家的兩個孩子受了委屈,我想想如何補償他們吧。”

林景晏聞言想推辭,卻被陛下制止了。

“你姐姐的委屈最大,你推辭沒用。”

北靜郡王在旁邊看著林景晏和皇上一來一回。腦中卻是千思萬緒。

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