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宇,是個打小在青山村長大的普通青年。村子不大,山清水秀,可藏著不少老輩子傳下來的古怪事兒。村頭那口水井,打我記事起就有了,據說還是清朝時候挖的,井水冬暖夏涼,清甜可口,一直是村裡人生活用水的主要來源。

平日裡,這井邊總是熱熱鬧鬧的,嬸子們洗衣裳,大爺們嘮家常,可誰能想到,它會成為我噩夢的開端呢?

那天傍晚,太陽剛落山,天邊還留著一抹血紅。我媽喊我去井邊打水,我抄起水桶就出了門。走到井邊,四周靜悄悄的,往日裡的喧鬧聲不知咋的,今天都沒了蹤影。我心裡犯嘀咕,也沒多想,就把水桶往井裡放。

“撲通”一聲,水桶落入水中,就在這時,我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低地哭泣,又像是在呢喃著什麼。我渾身一僵,豎起耳朵細聽,可那聲音又沒了。我安慰自己,八成是聽錯了,這大白天的,能有啥怪事。

我打滿水,剛直起身,那聲音又響起來了,這回清晰多了,像是從井底深處傳來,帶著股說不出的哀怨和淒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的頭皮瞬間發麻,寒毛直豎,手裡的水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我撒腿就往家跑,一路上心跳得像敲鼓,耳邊全是那陰森的聲音在迴盪。

回到家,我氣喘吁吁,臉色煞白。我媽看我不對勁,問我咋了,我結結巴巴地把剛才聽到的事兒一說,我媽臉色驟變,連忙捂住我的嘴,低聲呵斥:“可別亂說!這井裡的事兒,老一輩都不讓提,你趕緊把這事兒忘了!”我滿心疑惑,還想再問,我媽卻啥也不肯說了,轉身忙別的去了,可我分明瞧見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這一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那井裡的聲音像詛咒似的纏著我,一閉眼,就感覺有雙眼睛在黑暗裡盯著我。第二天一大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了門,心裡琢磨著,一定要把這事兒弄個明白。

我先去找了村裡年紀最大的李爺爺,他見識廣,說不定知道些啥。我把事情跟他一說,李爺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點起一袋旱菸,猛吸幾口,才緩緩開口:“孩子,這井啊,可不簡單。幾十年前,村裡有個叫秀兒的姑娘,被人欺負了,想不開,就跳了這口井。打那以後,就時不時傳出怪聲,有人說,是秀兒的冤魂在喊冤呢。”

我聽得脊背發涼,可又有些將信將疑。為了弄清楚真相,我決定晚上再去井邊一探究竟。夜幕降臨,我揣著手電筒,硬著頭皮朝井邊走去。月光灑在地上,四周靜得可怕,只有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村子裡迴響。

快到井邊時,我聽到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慢慢地靠近井口。藉著微弱的月光,我瞧見井水裡有個模糊的影子在晃動,像是個人影!我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手心裡全是汗,哆哆嗦嗦地開啟手電筒,朝井裡照去。

就在光線照進井裡的瞬間,水面突然泛起一陣漣漪,那影子猛地朝我撲來,我嚇得慘叫一聲,連連後退,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等我緩過神,再看井口,卻又恢復了平靜,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我掙扎著爬起來,正準備跑,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我低頭一看,只見一隻蒼白的手從地下伸出來,指甲又長又黑,死死地抓著我。我拼命地掙扎,大喊救命,可喉嚨裡卻像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大喝:“孽障,還不放手!”我扭頭一看,是村裡的道士張真人。他手持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黃符朝著那隻手飛去。“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那隻手鬆開了我,縮了回去。

張真人走到我身邊,把我扶起來,說:“小夥子,你這是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這秀兒的冤魂怨念太深,一直在這井裡徘徊,你今晚趕緊回家,用柚子葉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