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抗下了責任,硬生生吃了一頓鞭刑。

十歲那年,她遊玩失足落水,險些淹死在池塘之中,自己奮不顧身去救,風寒落下肺疾。

十六歲那年,她沉迷窮書生詩畫,嚷著要私奔,實則是綁匪設下的局,自己拼死阻攔,將她救出匪窩,得到的不是感謝,反而是一句多管閒事。

此後自己為朝廷征戰八方,時常寫信回京、寄出禮物噓寒問暖,卻石沉大海,讓自己擔心不已。

所有的記憶畫面堆疊,落格在兩人最後一面。

她二十二歲那年。

當著文武百官,拿出自己的家書,作證自己意圖造反。

如今四目相對,秦薇蔚已經二十五歲,出落的嫵媚嬌俏,和記憶中那個貪玩兒的小女孩兒,渾然兩樣。

此時兄妹那時隔了三年的對視,對於秦乾來說卻彷彿過了無盡歲月。

秦薇蔚明亮清澈的雙眸中看不出一絲愧疚和懷念。

只是擠出了一個侷促尷尬的笑容:“兄長回來了。”

“神機營如何?我聽聞你在其中雖然勞累了些,但大體不錯。”

聽聞此言,秦乾慘笑一聲,這些年來,他在神機營受到了數不清的折磨,險些生死。

卻從未想過,在秦薇蔚口中卻輕飄飄的變成了一句大體不錯。

他正欲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直挺挺的就向後倒去。

“少爺!”秦安滿臉驚恐,忙了撲了過來。

但卻亂了方寸,無意中扯掉了秦乾披在身上的外套。

剎那間,那宛若數十條蜈蚣扭曲爬行的猙獰傷口盡數露在秦薇蔚眼中。

她尖叫一聲,下意識避開了眼眸。

隨即反應過來,詫異問道:“兄長,你…你這身傷口是哪裡來的?”

秦乾虛弱冷笑,“自然是在神機營留下的。”

秦薇蔚當即眉頭一皺,溫怒道:

“不對,秦墨哥哥明明說過,他特意囑咐讓人對你多加關照。”

“兄長,你這傷不會是自己弄得,就是為了博得家裡人愧疚吧?”

說罷,她抬腿就準備向屋內走去,準備親眼驗證一下秦乾的傷口真假。

秦乾悲哀的搖了搖頭,雖然早就料到了她會這番態度,但真的遇見,卻還是讓自己更加心冷。

吃力披上外套,微微抬手阻攔。

“秦某舊病初愈,今天不便見客。”

“秦…姑娘,你且自便吧?”

秦薇蔚不安的扭動著身體,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寒了秦乾的心。

她連忙從袖中摸出一枚玉佩,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這是我在大相國寺求來的安神玉,想送於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