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梅揉了揉被抓紅的手腕,憤恨地瞪了他一眼,但最終沒有再爭辯。

接下來的幾日,肆梅的表現明顯變得安分許多。

不再敢試圖挑釁秦乾,也不再企圖逃跑,反而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雖然她的態度看似“乖巧”,但秦乾心裡清楚,這不過是她暫時收斂鋒芒罷了。

他看著肆梅在院子裡無聲地做著雜事,眼中多了一絲若有所思。

幾日過去,秦乾準備去兵部任職,剛踏入兵部衙門。

官員們各自忙碌,目光時不時掃向他,充滿了忌憚與試探。

他走進主廳,看見一箇中年男子正低頭在案牘前書寫,舉止從容,眉宇間透著一股儒雅與穩重。

秦乾一愣。

右丞李善文?他怎地會在兵部?

還不待他開口詢問,李善文倒是先自己開口了。

“上柱國。”男子抬起頭,露出一絲淺笑,“陛下派我來協助您重新整頓兵部,還請秦柱國見諒!”

秦乾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右丞李善文,此人是深得朝野信任的能吏,為人幹練,又極其低調。

和現在的秦乾比,那就是口碑的另一個極端。

而對於被女帝認為的造反叛徒秦乾,此刻的李善文眼神裡卻沒有絲毫敵意,反而多了一種真誠的親近感。

“李大人。”秦乾抱拳作揖,語氣客氣卻帶著些許試探,“既然陛下有命,那就有勞了。”

李善文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與秦乾並肩站著,語氣平和卻透著篤定:“秦柱國不必多禮。這裡以您為主。我不過是為大人分憂而來。何況——”

他頓了頓,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秦乾,“您當得起我的佩服。”

秦乾挑眉,語氣微帶諷刺:“李大人倒是抬舉我了。若我真如傳言所說,那您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李善文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秦柱國誤會了。我從未相信您會謀反。誠然,當年的證據擺在眼前,但我覺得那更多是局外之人的片面之詞。”

“若您真心懷不軌,又怎會冒著性命危險繼續留在朝堂?恐怕早就自保離開了。”

秦乾的心微微一震,注視著李善文,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虛偽的痕跡,卻發現那雙眼睛清澈如鏡,坦然無懼。

“李大人如此信任我,卻不怕陛下不悅嗎?”秦乾語氣多了一絲認真,目光中帶著探尋。

李善文神色一正,略微沉吟後說道:“我曾試圖為您向陛下求情,但結果您應該能猜到——不僅無用,反而適得其反。陛下對您的態度複雜至極,若有人再插手,恐怕只會更糟。”

秦乾聞言,沉默了片刻。

“我明白。”他最終點頭,語氣中帶著些許疲憊卻不失感激,“多謝李大人,您的好意,秦乾銘記於心。”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一同投入到繁重的兵部事務中。

李善文果然如傳聞那般,思路清晰,辦事幹練,與秦乾配合得天衣無縫。

二人處理公文、安排人手、清查賬目,雖是第一次合作,卻默契十足。

等到夜深,蠟燭燒盡,整個兵部衙門陷入一片寂靜。

李善文看著秦乾仍然埋首案牘,忍不住開口:“秦柱國,夜深了,也該歇息了。”

秦乾抬起頭,眼底浮現一絲疲憊,但嘴角卻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還有些未完的事情。李大人不必陪我,您先回去吧。”

李善文點點頭,沒有再多說,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兵部大堂內,燭光搖曳。

秦乾伏案處理公文,眉頭微蹙,手中的筆在紙上游走,墨跡間盡顯剛勁有力。

一名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