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落身子僵住,竟一步也不能向前。

沈知珩看到謝雲州與姜雪落同時走進來,之後他的目光便再也無法從姜雪落的身上移開。

身側,謝雲州的手忽然握緊了姜雪落。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姜雪落,然後目光移向了沈知珩。

“錦之,別來無恙 。”

沈知珩這才緩過神來,向著謝雲州行禮道:“請陛下萬安。”

謝雲州拉著姜雪落經過沈知珩,並未停頓,而是徑直坐在了主位上。

男人聲音冷冽,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錦之,朕記得讓你無詔不得回京,你該當何罪?”

“請陛下恕罪,只是這兩年家母身體每況愈下。如今北梁邊境早已平息戰亂,所以臣才斗膽回京城一趟,請陛下恕臣死罪。”

“原來是這樣。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錦之,回頭你出去領個五十大板,這件事朕便不再追究了。”

“落兒,你說呢?”

早已僵成木頭的姜雪落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都是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臣自當領罰,謝陛下不殺之恩。”

“罷了,”謝雲州大概也不想將表面的平和撕毀,於是道:“起來吧。”

“謝陛下隆恩。”

說話間,小貴子已經帶著宮人進來伺候,他們給謝雲州泡了一壺茶。

於是乎,原本的三個人此刻坐在一起喝起了茶。

謝雲州坐中間位置,姜雪落和沈知珩相對而坐,卻一句話都說不上。

謝雲州用眼神瞥了一眼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錦之這次回來要待多久?如今北梁與大殷邊境處民生安寧,錦之不妨將沈夫人也一同帶過去伺候。”

“當然,”他說著居然笑出聲,“你也可以趁著這次的機會,娶一房妻妾一同帶過去。以錦之你的身份與功勞,朕相信一定會有很多氏族小姐想要嫁於你。”

“朕這裡也可以為你保媒,若是錦之喜歡哪家小姐,朕可以為你下旨。”

謝雲州一邊說著,一邊端起茶盞作勢要喝水。

可是直到話說完,他也沒有將水喝掉。

而是將它放在唇邊,一動不動,只用一雙眼睛觀察著身旁二人的臉色。

姜雪落自是不必說了,從方才到現在一直僵直著身子。

而沈知珩表情木楞,當著謝雲州的面眼睛不敢直視姜雪落。

可眼神卻時刻未從姜雪落的身上移開。

他聲音中帶著為難,搖頭道:“多謝陛下為臣著想。只是臣暫時還沒有娶妻的計劃。臣這次回來,只想好好照顧家母,讓她頤享天年。”

“是嗎?”謝雲州嘴角的嘲諷越來越盛了。

他的手指輕輕釦在桌案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一雙眼睛卻銳利的掃過姜雪落與沈知珩,在二人身上來回逡巡。

末了,他忽然冷笑道:“可是,朕若是偏要為錦之你說媒,你當如何?”

沈知珩的臉色忽然白了白,“陛下!”

隨即,他便倏然走下椅子,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請您恕罪。臣家父死去未足三年,臣尚在服喪期間。此等兒女情長之事,臣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求陛下您莫要強迫微臣。”

沈知珩的態度已經很堅決了。

可謝雲州被駁了面子,臉上也染上了一抹慍怒。

他眼睛眯了眯,在沈知珩的身上來回打量著。

就在姜雪落魂不捨舍的看著沈知珩的時候,謝雲州的手忽然撫了上來。

“愛妃,你覺得朕這個主意如何?”

“錦之也老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