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平平無奇,起名莫名其妙,內容主次不分,這幅畫何德何能可以被兩個藝術派系爭搶?畫家哈姆斯特也才第一能級吧?還是個【學徒】啊!

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千樹之國確實有這種炒作的現象,鑄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資源炒那你就去炒作唄,反正爐火與鐵錠協會盯著,良作不會被埋沒,而且,這種譁眾取寵的活劇,不也是一種諷刺藝術?

但是,見鬼,銘記道途的石頭怎麼也說話了?而且還是率先搶人?

那隻毛髮有些凌亂、部分面板甚至斑禿了的老白鵝是墳塋教士,在轉職墳塋聖職者之前,是銘記道途第三能級的【全才】,要知道,全才意味著“所有藝術都要達到本能級下限”,聽說終寒家族的小兒子羅曼,天賦異稟,近神之人,也才爬到第二能級就爬不動了,第三能級的【全才】如果專精一道,必然已經是使徒了。

那隻老鸚鵡,則是智慧、創造複合道途的【天使投資人】。日常工作是追著潛力新星舔,業界別稱“舔舐投資人”。他對天才和種子慷慨,但可不是傻子。渡鴉賜福加身的他,更是絕不可能看走眼。

於是藝術家們,還有不明覺厲的圍觀群眾都往前擠了擠。

隨後,一些靈性敏銳的人臉色驟變。

這幅畫是創造道途的手筆無疑,但是,居然做到了銘記派系作品才能做到的事情——它儲存了一份影響!眾人的崇高形貌的介紹,似乎是【集眾之力】?聞所未聞,但是似乎潛力非凡啊。

老天鵝面無表情地看著小倉鼠,表情有些瘮人,不過銘記道途的人表情管理大都這樣,哈姆斯特倒不覺得什麼。

不如說,像是羅曼哥哥瞥向博德哥哥,或者辛德哈特哥哥時,居然會光速切換,露出截然不同的兩種笑臉,那才真的瘮人

“孩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唔,我想,畫畫就是畫畫,筆在我手裡。不用太拘泥於道途和刻板印象,對吧?”

大鸚鵡往前湊了湊,看向畫作一角的命名。

《魚罐頭鎮酒館一樓擺滿木琴》

為什麼是木琴?

所以他側耳傾聽。

酒館裡無疑是吵鬧的,但此刻的喧囂卻因孩子們的笑聲而蒙上一層輕快的濾鏡。孩童們滿臉綻放著天真的笑容,追逐、叫喊、嬉戲,稚嫩的聲音如同層層疊疊的木琴同時作響。那笑聲清脆、明亮,純淨如初雪般未染塵埃。

在視覺中心的狗、熊、獅子、狼之外,還有貓和牛!不過被孩子包圍、擠壓,只能看見露出來的一隻角,和幾根鬍鬚。

這孩子,對於細節的把控至少有第二能級了啊。

有人因玩鬧被推搡了一把,跌坐在木地板上發出誇張的叫聲,逗得旁邊的夥伴笑得前仰後合;有人踮著腳尖靠近牆角,把自己“藏”在一隻高腳凳後,掩嘴偷笑,像是小木槌輕輕敲擊低音木琴的尾音,平添幾分滑稽和輕快。最中央的一群孩子正在打得熱火朝天,很有北地風格的孩童嬉戲。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彷彿一曲錯落有致的協奏曲,在酒館的每一個角落迴響。那笑聲,天真無邪得令人心生暖意,甚至有幾分超越塵世的純粹,像是來自另一個清澈世界的禮讚。

周圍的大人們成了聽眾。靠窗的男人摟著尚在襁褓的幼崽,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酒館角落裡沉默的老客人抬起了眼,木杯在掌中停頓了一瞬,彷彿這清脆的樂音勾起了某些模糊的回憶;甚至連忙碌的老闆,看似在折騰那隻金毛狗,其實無言的柔軟視線始終在關注全場。

此時此刻,“孩子的歡樂”才是這畫作無可置疑的“視覺中心”,所有的大人都成了這場協奏的觀眾。

“這究竟是什麼派系?”圍觀的人們竊竊私語。

“管它什麼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