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到了農場,在那種情況下想要督促他是不可能的,後面就和脫韁了的野馬一般,當即青筋賁起的胳膊一抬,指著水池前正豎著耳朵偷瞄的葉振凱道:“來之前我說他留著長頭髮費水還有跳蚤,他就和我賭氣剪了個光頭——”

“你和他說上學的目的了嗎?”

葉敏德眉頭微皺的瞅著明明十八九了還和十三四似的葉振凱說過,葉建義咕咚嚥了口唾沫道:“以前是他說讀書沒用,現在是想讀又讀不進去了——”

“那就別為難他了,十八九該自食其力了。”

葉敏德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句話說的葉建義滿臉錯愕,瞅著站在水池邊滿臉驚喜的葉振凱繼續道:“性格固定,你讓他再去糾正就是在為難他,倒不如問問他想做什麼——”

“我想去掙錢,到街上擺攤賣大碗茶都行。”

手中還拿著個碗的葉振凱轉身接上,然後目光從面色不善的葉建義臉上挪開,瞅著葉敏德開口道:“爺爺,我看報紙報道上說,首都回城的知青都在街上賣大碗茶了,一碗二分錢專門賣給外地進城的遊客,我爸還說人家是投機——”

“你敢——”

原本還算平和的葉建義猛然從地上站起,葉敏德連忙探手拽住了他的袖子,使勁拉了下開口道:“他敢不敢的,你還想和他小時後那樣管他?當時他在我這待不住才跑你那裡去的,現在大了你也要學會尊重他的意見,首都的知青們都能賣大碗茶了,那麼振凱去賣也自然沒什麼不行,只是你們現在才回來,就好好在家休息幾天——”

葉建義被扯了兩下聽到老爹做出決定,也就知道這個事兒怕是板上釘釘了,無奈坐回馬紮上滿臉是欲語還休的模樣,葉敏德當即抬了抬下巴開口道:“他現在性子正在興奮勁兒頭上,這會兒你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的,對了,你那邊工作怎麼樣了?”

“我還能怎麼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休,不過好多人都回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輪到我,休息什麼的就算了,爸,明天早上我得早點回去,現在正是夏忙的時候,你看好振凱。”

葉建義說著滿臉的無奈之色,旁邊的鄭建國聽到這裡,也知道自己在場有些礙事,人家爺仨那麼長時間沒聚了,當即看了下時間開口道:“老師,我去學校找點資料,晚上九點回來,您別插門。”

“好,你去吧,我給你留門!”

葉敏德抬頭說過,鄭建國轉頭衝著葉建義開口道:“叔叔你坐,我去查點東西。”

“好,建國你路上慢點,我看這條路上的磚壞了好多,居委裡面也沒人收拾了。”

葉建義起身說著,鄭建國點頭應著出了院子,沒走幾步便見第二戶人家門口坐著箇中年男人,手中拿著把蒲扇正納涼,兩個半大的小孩子手中捉著蛐蛐玩的嘻嘻哈哈,便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過去。

葉敏德父子倆幾句對話中所透露出的教育方式,讓鄭建國確切的體會到了老人的想法是和同齡人有著迥異的差異,當然以他記憶中幾十年的社會閱歷來說,這種方法才是真正的解決葉振凱問題的有效手段,一個不願意學的人就如同一個裝睡的人,是怎麼都叫不醒的,那麼強行去糾正只會加劇雙方的衝突,特別是放在十八九歲的葉振凱身上來說。

棒下出孝子是指從小揍到大的人,像葉振凱這種從小以德服人的捱了打,那搞不好會玩出離家出走的把戲,不過這些和鄭建國的關係不大,他這會兒也不想和任何投機活動牽扯到一起,雖然這會兒那小山村應該就要按手印了——然而倒春寒之所以會讓人刻骨銘心,皆因其寒冷的到來是毫無預兆和冷徹心扉的。

懷揣著螺桿菌的研究成果,就等合適的時間做完臨床試驗便能揚名天下,鄭建國給自己打造了一條堪稱金光閃閃的通天大道,這個時候他是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