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

被人小小的無視了下,寇陽語氣也不是太好,將書拿過後翻了翻,便發現這書明顯是被人翻看過,而且還是仔細的看了,否則書頁間的壓痕不會這麼明顯,面上露出了疑惑:“好像真看過的樣子?”

“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有那時間聊聊天多好。”

瞥了眼已經回到位置上的鄭建國,趙楠回過頭後想起了上次在圖書室聽來的:“他最近的學習勁頭是猛了些,咱們放假前他還找圖書室崔老師想借那個,什麼數理化學習叢書?我還不知道你把這書借給他了,這書有年頭了吧?”

“我姨夫給我爸的,這不聽他開了口,就想著能幫人一把是一把,畢竟大家都是同學麼,有那想好好學習的——”

將書收進書包裡,寇陽探手拿起了圓珠筆在手裡轉過,轉頭看著黑板上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大字,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了迷茫之色:“學的好了又能怎麼樣,畢業後下鄉兩年什麼都得忘光,到時候運氣好了能回城,運氣不好就只能——常住沙家浜。”

“誰說不是——”

趙楠和林金梅對視一眼,三人——不說在座的四人,把整個高三五班四十九口人算進去,除了以鄭建國為末尾的五個家在農村的學生,全班上下四十四人都是這麼個狀態。

畢業就代表著要下鄉去接受再教育,不說即便是有辦法的可以託關係回城,那也得在鄉下過兩年才行,就這期間如果表現不好,沒有讓公社大隊滿意,那招工表上的章也不是那麼好蓋的。

寇陽的話引的幾人頓時沒了談話的興趣,趙楠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在坐下後便轉過了頭,瞅著隔了一排座位的鄭建國,確切的是說看著他手上的東西有些失神:“你在看什麼?”

“哦,我在看書。”

下意識的將筆記本豎起,鄭建國臉上露出了個靦腆的笑:“我把寇陽的那本英語書抄了一遍——”

“你——”

趙楠愣住了,圓圓的小臉上不大的杏眼瞪的老大:“抄,都抄了一遍?”

“嗯,反正以後也用得到。”

鄭建國下意識的說過,放下筆記本後開始看起,便聽趙楠的聲音傳來:“那個,你知道這書不貴吧?好像兩毛八一本?”

“抄寫也是學習的一種,還是最好的學習方式。”

頭也不抬的說完,鄭建國抬頭看了眼這位學習課代表,就看到她搖了搖頭轉過了身,一臉彷彿被嚇到的模樣,便拿起書包找出作業本,沒想一個光頭帶著全班的視線從前面走到了旁邊,郝運一屁股坐下後開口道:“別說,說就和你翻臉——”

“吶,我正想交作業呢,去幫我交了吧。”

眼睛在那發青的腦門上掃過,冬天雖然已經過去,春天也已經到來,然而外邊的天還是很冷的,再加上這年月能剃這麼光,那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離我遠點,別把你身上的蝨子傳給我了。”

俗稱蝨子的跳蚤傳染性極強,以這會兒的衛生條件來說,有一個上了身那就代表全家都要倒黴,郝運聽到鄭建國的說法也沒在意,他都被剃了光頭便可見一斑,坐在座位上摸出自己的作業本,瞅了眼前面的趙楠,才拿起兩人的作業本交了過去。

“你這是割資本主義尾巴被抓,才放出來吧?”

目光掃過郝運的大腦袋,趙楠接過作業本後放在一起,他便撓了撓後腦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眼鄭建國面前筆記本,還以為他在哪裡找來的:“這麼認真呢?對了,你是光榮的貧下中農,不用去擔心到下面插隊——”

“說錯了,我是貧農,中農比我還低呢,要不你到三里堡大隊來吧?”

鄭建國瞥了眼這個同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