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認識王濤逃出731之前還在上學,確實沒真正參與過抗聯。面對這人說的那些抗聯的事兒,他是一頭霧水,啥也不懂。這人談起最近一個月隊伍的偽裝鬼子騙走漢奸犒軍費,炸掉鬼子運送細菌彈火車,大飛更是不在哈爾濱,所以一無所知。因此只能硬著頭皮東拉西扯,想著把人穩住,可心裡別提多忐忑了,就盼著王團長趕緊來給好好甄別甄別。

就在大飛都快聊到對方小時候尿到幾歲炕時,大鵬帶著王濤匆匆趕到。王濤一進藥鋪,目光如炬,先上下打量了屋內的情形,隨後徑直走向裡屋。大飛看見王濤,心中一喜,趕忙起身讓座。王濤卻擺了擺手,站在來人面前,聲音沉穩有力地說道:“同志,先彆著急敘舊,既然你稱自己是抗聯的,那我且問你,抗聯在傳遞重要情報時,常用的加密暗語裡,關於藥品物資的那句是什麼?”

來人一聽,神色嚴肅起來,沉思片刻後,詳細地回答道:“藥品物資的暗語是‘良藥苦口驅病瘟,包裹密信傳佳音’。”

王濤一聽隻字不差,心裡相信了七八分。

“您看,我這兒有咱們抗聯隊伍特有的記號,這是三年前組織給發的,用來表明身份的。”那人說著便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小物件,上面有著不太起眼但仔細看能辨認出的特殊標記。

王濤乍一看到那人掏出的竟是趙尚志抗聯第三軍的標誌,心臟猛地一縮,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他的眼神瞬間熾熱,好像被那標誌點燃了內心深處的火焰,眼眶也不受控制地泛起微紅,進而虎目含淚。那淚水裡,有對過往艱苦戰鬥歲月的緬懷,有對犧牲戰友的思念,更有看到同屬抗聯力量標誌時的激動。他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一時梗在喉頭,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標誌,雙手也不自覺地微微握緊,整個人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激盪之中。

稍傾,王濤緩緩平復了心情,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緊緊握住那人的手,目光堅定且帶著激動說道:“同志呀,我是第三軍原偵查營長王濤啊!真沒想到,你也是咱第三軍的同志。自從死裡逃生重新組建隊伍,心裡頭一直盼著能聯絡聯絡上組織。”

那人也激動得滿臉通紅,雙手緊緊攥住王團長的手,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發顫:“王團長啊,您可不知道,您在外面轟轟烈烈幹下的那些大事兒,咱抗聯都聽說啦,那可都是鼓舞人心的壯舉呀!您帶著兄弟們出生入死,竟然拉起這麼多人的隊伍,真的太不簡單了了。咱組織一直想著能找這支神出鬼沒的部隊,可沒想到啊,這千尋萬尋的,原來你也出自抗聯還是三軍的兄弟,怪不得短短半年時間,乾的轟轟烈烈!”

王濤此刻心中的疑慮已然消散,眼神裡滿是重逢戰友的欣喜與親切,他微微揚起頭,看著眼前的人,語氣誠摯且帶著急切:“同志,既然咱們都是自己人,那我可得好好問問你叫什麼名字?在隊伍裡負責啥?”

來人挺直了腰桿,目光中透著堅定與自豪,大聲說道:“王團長,我叫江其正,是抗聯三軍偵察連連長。這次是奉上級命令前來調查哈爾濱的地下抗聯組織,爭取後期行動能一起配合!”

王濤在年初時聽聞趙將軍犧牲訊息,當時心中悲痛不已,始終不願相信這一事實。如今他更是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悲憤與惋惜,急切地向江其正詢問詳細情況:“江連長,快和我講講趙將軍犧牲的具體經過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江其正一臉沉痛,緩緩說道:“1942年2月12日凌晨,由於部隊嚴重缺乏給養,加上特務劉德山的極力慫恿,趙將軍率領小分隊準備襲擊鶴立縣梧桐河偽警察分駐所。當時,劉德山走在前面帶路,當隊伍走到一個小菜園門口時,他謊稱要去方便,卻順勢走到趙將軍身後開槍,子彈從將軍腰部穿過,將軍雖重傷倒地,但仍忍痛回手擊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