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古和舒穆祿氏聽聞此事後,臉上皆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瞪大雙眼,嘴巴微張,彷彿能塞進一顆雞蛋。要知道,對於一個女子而言,子嗣的意義非凡,那可是關乎著她們一生的幸福與安穩。倘若沒有子嗣作為依靠,即便身處高位,地位也終究難以穩固。畢竟,沒有孩子的女人,就如同那無根的浮萍一般,隨波逐流,脆弱得不堪一擊。哪怕只是一陣微風拂過,便能將其吹散無蹤。

此刻的費揚古已是怒髮衝冠,他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粗重的喘息聲從鼻腔中傳出。只見他雙目圓睜,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了,眼中滿是怒火,整張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卻渾然不覺疼痛。

一旁的舒穆祿氏同樣震驚到無以復加,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那息肌丸乃是一種極為隱秘的藥物,通常情況下,只有那些出身低微、自甘墮落的風塵女子才會使用它來保持身材和容貌。像正經人家的閨秀們,誰會願意碰這種有失體面的東西呢?然而,這覺羅氏竟然不顧自己的名聲和清白,堂而皇之地使用起了息肌丸,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舒穆祿氏不禁搖頭嘆息,心中暗暗思忖:“這覺羅氏究竟是怎樣想的?難道她已經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聲譽了嗎?”

費揚古此時懊悔不已啊!回想起當初挑選繼福晉的時候,他只看到了覺羅氏那如花似玉的容貌、年輕嬌俏的身姿,還有其高貴的血統。畢竟滿族人通常不太在意身份的高低貴賤,而覺羅氏雖說是庶女,但出身於紅帶子,這一點讓費揚古覺得已經足夠匹配。然而,他卻完全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覺羅氏的生母竟然是漢人。

現在想來,覺羅氏之所以能身姿婀娜,還跳得一手精妙絕倫的舞蹈,或許正是因為其母族的影響吧。也難怪那些漢人會將自家的庶女送到嫡福晉那裡接受教養呢,肯定是怕生母地位低微影響子女。

此時此刻,費揚古深深地意識到“小娘養的”這句罵人的話語是多麼地具有侮辱性。

自古以來,滿人男子大多三妻四妾,每一位福晉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權勢、地位、子女以及財產。

儘管在名分上可能存在些許差異,但總體來說相差無幾。

就像嫡福晉,按規矩是無權撫養側福晉所生的孩子的。

這麼一看,漢人歷經幾千年沉澱下來的嫡庶禮教確實蘊含著深刻的道理啊!

覺羅氏這一生,子嗣方面實在算不上豐厚,膝下僅僅育有一女,便是那柔則。想當初懷這柔則時,覺羅氏便已百般不適,待到生產那日,狀況更是糟糕至極。分娩之際,覺羅氏遭遇大出血,生命垂危,險些就沒能保住這條命。那時眾人皆以為,她之所以如此,無非是因為本身身子太過孱弱罷了。然而如今細細想來,恐怕這其中還有那息肌丸作祟之因。

只是令人費解的是,費揚古怎麼也想不通,明明覺羅氏自己已然深受息肌丸之害,卻為何還要將此藥給自家女兒使用呢?難道她不知道這東西會帶來何等嚴重的後果嗎?

再看那柔則,如今不僅聲名狼藉,更要命的是喪失了生育能力。真不知她往後的日子該如何度過,這般境遇著實令人憂心忡忡。

這邊廂,舒穆祿氏眼見事態緊迫,當機立斷,眼疾手快地往何大夫手中塞入了好幾張數額頗為可觀的銀票,並壓低聲音懇求道:“何大夫,還望您能為我家格格保守這個秘密。畢竟此事關乎閨閣女子清譽,實不宜宣揚出去讓旁人知曉啊。”說罷,她滿臉憂慮地望向柔則所在之處。

費揚古遠遠地望著自己的側福晉舒穆祿氏正忙前忙後,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她的動作依舊有條不紊,為眼前這對母女二人悉心地處理著後續事宜,並竭盡全力封鎖住所有可能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