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太皇太后這般嚴厲的指責,烏拉那拉氏和覺羅氏自是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回應。而費揚古則惶恐至極,頭觸及地面,整個身軀都在輕微顫抖著,顫聲回答道:“微臣豈敢有此等心思啊!這不過是閨閣之中女兒家的一些小玩意罷了,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還望太皇太后、太后以及皇上能夠寬恕小女的無知之罪。”

豐生額坐在席中,眼睛望著那喧鬧的場景,心中暗自思忖著:“這費揚古當真有幾分聰明才智啊!他竟然能夠如此巧妙地將蠱惑君王、對君王大不敬這樣嚴重的罪名一下子拉低到閨閣女兒無知的層面上來。”

要知道,即便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對柔則再怎麼看不慣,但經費揚古這麼一說,她們若再想要過重地責罰柔則,恐怕就不太合適了,否則定會被認為是為人刻薄。而對於皇上而言,聽到費揚古這番言辭,想必內心也會生出對這位功臣的愧疚之情吧。

畢竟人家剛剛立了功,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嚴加苛責,不僅有損皇家顏面,更會讓旁人覺得皇上不近人情。所以說,費揚古這一招真是高明至極啊!

皇上其實本欲恕罪,在他看來,這件事並非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而且,費揚古乃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當年平定三藩之亂時,他身負重傷卻仍奮力殺敵,立下赫赫戰功。如今或許是因為年歲漸長,偶爾犯些糊塗也是情有可原,所以皇上著實不忍對其加以苛責。

然而,當看到怒不可遏的皇額娘和麵色鐵青的皇祖母時,皇上不禁回想起昔日董鄂氏把控後宮之時,自己所承受的種種苦難與委屈,瞬間便明白了為何皇祖母和皇額娘會如此惱怒。

但即便如此,皇上依然不願對這位曾經的有功之臣太過苛刻。思來想去,他緩緩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一旁的豐生額,語氣平靜地問道:“皇貴妃對此事有何看法?””

豐生額正在席中看熱鬧,看的爽快。突然聽到表哥的詢問,心中很是無語。腹誹道,表哥啊表哥你不願得罪祖母和額娘也不想為了小事責怪大臣卻要我來當這個壞人。

豐生額面帶微笑,眼中閃爍著溫和而又堅定的光芒,緩聲說道:“覺羅氏此番確有言語不當之處,她竟敢肆意攀扯皇室,且未能妥善教養子女,實乃大過。依我之見,不若表哥您為費揚古大人恩賜一側福晉,如此一來,側福晉便可協助福晉覺羅氏共同養育子女。而覺羅氏呢,則讓其於家廟之中靜心修養三年,待三年期滿之後,方可迴歸府邸。”

說到此處,豐生額稍作停頓,繼而接著道:“至於烏拉那拉氏,這孩子如今尚且年幼,如同一張純淨無暇的白紙。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今後自然全憑額娘悉心教導。因此啊,臣妾斗膽懇請皇上莫要對烏拉那拉氏加以懲處,不妨賜予其一位於宮中素有威望的教養嬤嬤,讓嬤嬤對其嚴加管教便是了。只是那等淫詞豔曲,萬萬不可再學,否則對於一個女兒家的名聲而言,著實會造成極大的損害呀!”

最後,豐生額微微頷首,鄭重其事地補充道:“烏拉那拉氏出身滿洲貴族之家,理應學習的乃是如何掌管賬目、料理家事、參與社交以及教養子女這些重要之事。唯有如此,日後方能成為一名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為家族爭光添彩。”

費揚古聽聞皇貴妃所言,心中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了地。他深知,只要有皇貴妃這句承諾,即便自己犯下大錯,家族也不會受到牽連。

畢竟,如今的烏拉那拉氏在前朝僅有他這一根頂樑柱,其他子弟乃至他的眾多子嗣都難堪大任,無法支撐起整個家族的門面。

一直以來,費揚古都將希望寄託在長女柔則身上。

他一心想要悉心教導柔則,期望她能夠嫁給宗室王爺或者入宮成為妃子。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光耀門楣,還能憑藉其身份庇佑家族中的子弟們。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