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

西營外,馬蹄奔騰之聲如冬雷炸響。

“開營門!”

有守衛機敏,見到周閻這幾人是被校尉大人迎進營區的後,立馬大喝著,拉開了西營柵欄上的門閘。

馬蹄聲愈來愈近,而營內鬧騰的軍卒,慢慢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不是傻子,外面這麼大的動靜,即便營門開啟,也不敢冒冒失失往出去闖。

很快,四騎踏碎冰雪,從洞開的門閘轟然闖入。

剎那間,狂暴的勁氣攪動風雲,直接朝著鬧事的軍卒橫壓過去。

那先前還叫囂著要出營去抱著小娘子喝酒的軍卒,這會倒是清醒了過來。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收起手中短劍,撥開人群,就朝著後面擠去。

“哎呦,朱老三,你個狗東西!”

有被朱老三踩中腳面的軍卒跳腳怒罵,還未等他來得及轉身追上,那四騎轉瞬已到了他的面前。

炙熱氣血蒸騰地面,冰雪倏忽間就化作一團白霧升起。

被這股駭人氣勢迫近,這軍卒雙眼一閉,直接暈倒了過去。

四名鍛骨境的強者聯手組成的威壓,如同山巒怒濤,排山倒海般的逼迫這些鬧事軍卒不斷後退。

嗒嗒嗒— —

又有一騎緩慢靠近。

周閻冷著臉,懷抱四根白蠟木長杆,不發一言的走到齊鶴幾人跟前。

他自晉升到鍛骨境後,耳目比以前靈敏了何止一倍。

這些鬧事軍卒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

甩手將丈長的白蠟木杆子發到幾人手中,然後獰笑著對齊鶴幾人道:“往後,這些軍卒,便會歸到你等麾下。

今日見面,索性就為他們送上個見面禮如何?”

齊鶴先是一怔,繼而擊掌大笑道:“剛過年節,合該為這麼賤皮子鬆鬆筋骨!”

說罷,他拍馬,拿著白蠟木幹,朝著一眾呆愣在原地的軍卒砸去。

筋骨斷裂聲頃刻間響起,齊鶴手中的白蠟木杆,舞出殘影,或點或刺,或劈或挑。

馬蹄狂亂,他如入無人之境,一人壓制著上百軍卒暴揍。

“你們還等什麼?”

周閻面色鐵青,揮手示意林繁王志光三人也一齊動手。

這三人也不怯場,鍛骨境的他們,無論氣勢還是膽魄,都比常人要強得多。

高舉白蠟木幹,三人分散開來,騎馬左右突進,將一百多軍卒全都圈到一起,也如齊鶴一般毫不留手,開始狠狠收拾起來。

場中,哭爹喊孃的動靜引得其他軍卒側目。

不過這些人見到周閻等人兇狠的模樣,個個面面相覷,踟躕不前。

不去管被齊鶴幾人暴揍的軍卒,周閻勒緊韁繩,讓胯下棗紅馬來到校場中間。

他循著在校場上搭起的灶臺,看了下那些被隨意糟蹋撇棄的米飯蔬菜,原本冰寒的眸光,此刻竟有殺意迸出。

“齊鶴,下手狠一些,多打斷幾條腿,讓他們以後好好長長記性!”

此刻,周閻要殺雞儆猴。

隨著先前排在前面鬧事的十幾人,被齊鶴重點照顧,個個打斷四肢,打趴在地面上。

周閻這才收住心頭怒火,直視場中數百道目光,聲音冷冽的道:“我是周閻,也是你等日後要效命的上官。

我可是花了天大價錢,才讓黑甲軍中的大人鬆口,答應給你們一個博得榮華富貴的機會。

可看看你們,就是如此報答我的嗎?”

說著,他一指灶臺旁浪費的糧食,大聲怒斥。

由不得周閻火冒三丈。

他這一路來,見到的流民,都食不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