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少爺,高二給你見禮了!”

就在於少白抓過胡三牽來的馬匹,準備跨上去時,烏泱泱三四十個合江幫的幫眾簇擁著一個短髮青年,走了過來。

那短髮青年身材中等,不高不矮。面頰較窄,三角眼吊梢眉,笑起來眼神有些陰鶩。

赤膊短打,披著一件黑狐皮大氅,腰間明晃晃彆著兩把分水刺。

幾十個幫眾呼啦啦站成一圈,將周閻等人圍住。

“哪來的雜碎在喊你爺爺?!快讓開路,別跟個癩蛤蟆似的擋在路口。”

騎上馬的於少白歪頭掏著耳朵,不屑一顧的冷笑。

有幾個合江幫的幫眾面露不忿,抽出短刀就要上前,卻立刻被高二呵斥住。

面對於少白的喝罵,高二臉上的神色不變,依舊謙卑笑著站在原地。

見前方無人動彈,於少白嗤笑出聲。

他揮動馬鞭,在馬腹上抽動一下,然後雙腿夾緊,胯下白馬“嗖”的竄出向前撞去。

待奔行到高二面前,白馬前蹄高高揚起。

伴隨著飛濺泥屑,嘶鳴著就要將高二踩到馬蹄之下。

先前還異常鎮定的高二,此刻臉上露出晦氣之色,他陰沉下臉,後退半步。

“狗玩意,還真以為你有能耐不避呢?”

於少白得理不饒人,身子微彎,手中馬鞭就衝著高二劈頭蓋臉的砸下,“既然認識你爺爺,哪來的狗膽擋我的路!”

馬鞭呼嘯而下,高二臉色漲得通紅。

他不得不再退兩步。

隨著他退,圍成一圈的合江幫幫眾,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有機敏的,趁著騷亂,身子靈動的躲到了其他人後面。

而不遠處碼頭上,有閒散的流民、幫工、漁民,都聽到這邊的熱鬧擠了過來。

“好歹我合江幫和你於家有幾分往日情分在,你於大少爺可不要太過分!”

高二瘦削的臉被氣成了豬肝色,他眸中兇厲之色一閃而過,硬著頭皮,朝前踏回半步看向於少白。

“哈?”

於少白氣極反笑,“情分?是你合江幫為我於家當狗的情分嗎?

還是你高大高二兩兄弟,給我家那幾個老不死的舔鉤子的情分?!”

於大少爺的話說的太毒了,就是周閻,都有些聽不下去。

他害怕高二暴怒傷人,立時拍馬來到於少白身邊,抽出黑刀警戒。

高二冷眸森然的轉向周閻看了一眼,接著嘴角抽搐,哆嗦著手指指向於少白,色厲內荏的高喊道:“你真以為佔了漁場,那漁場就是你的?

沒我合江幫允許,我看有幾個不怕死的漁民敢去你漁場幫忙!”

見示好不成,高二很快就轉變成了威脅。

“噯!這才對嘛!”

於少白一勒韁繩,白馬吃痛,邁動蹄子走了半步,靠近了高二。

彎腰張開五指,於少白一邊說,一邊在高二臉上“啪啪啪”的輕聲抽打了幾下。

“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怎麼,沒了狗糧,就敢跟新主人呲牙了?”

“以前,你在新龍山漁場佔幾分利我不管。

但今後,你合江幫的手敢伸過來,我見一個砍一個,

見一雙,我就把你高大高二兩個狗東西的腦袋砍下來丟茅坑去

聽到了嗎?”

羞辱,毫不掩飾,赤裸裸的羞辱。

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眾多合江幫的幫眾面前。

於少白簡直要把高二的臉皮剝下來放在地上踩。

高二被這惡毒話語氣昏了頭,他手飛速的就往腰間分水刺上摸去。

待金鐵的冰冷觸感從指尖傳來,他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