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

鬼面軍中,人人戴好儺面。

先前散漫氣勢陡然一變。

深吸口氣,周閻也緩緩將新換的火鬼儺面戴上。

心臟如同擂鼓般劇烈跳動,澎湃的氣血鼓動的全身顫慄。

肌肉緊繃,手中黑刀高舉,周閻大喝一聲,縱馬朝著蠻人隊伍左側遊弋而去。

一旦張管事他們的人和蠻人交手,周閻自會決斷,從側翼出擊。

這還是周閻第一次見到這種大規模的戰鬥。

蠻人馬匪組成的隊伍行進時毫無章法,可劉掌櫃這邊先遣打頭陣的武者,也是亂成一團。

剛一接觸,有武館出身的武者,逞強衝入馬匪敵陣中一通亂殺,繼而被密密麻麻的飛箭射成篩子。

慘烈的場景,嚇得幫派出身的武者失去再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

尤其是這些馬匪極其兇悍,動輒就是將人一刀兩段斬成數塊。

不過短短几息,衝殺進入敵陣中的武者就被盡數滅殺。

而其餘失去勇氣的幫派武者,此刻鬼哭狼嚎,抱頭鼠竄,恨不得爹媽多生出兩條腿。

率領鬼面軍已繞到馬匪群左側的周閻,望著這些烏合之眾,不由搖頭嗤笑。

“閻哥兒,劉掌櫃手下的這些武者,怕是不堪重用了,說不得,還會影響士氣!”

周雲虎拍馬上前,有些擔憂的說道。

“無妨,你看張管事、萬管事他們的軍陣,可是沒有絲毫動亂的跡象!”

就在周閻話落,就見張、萬二人所帶的武者,已經開始抽刀砍殺敗逃回來的武者了。

“上前繼續殺敵,或者死!”

這些武者經驗豐富,齊齊怒吼呵斥逃兵。

他們知道自己這方的軍陣一旦被這些敗兵衝散,那蠻人馬匪就可一擁而上。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分而將他們擊潰殺死。

事關生死,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站在張管事身旁的劉掌櫃,一臉心疼,他可憐巴巴的看向張管事,心中隱隱滴血。

這些僱傭的武者死便死了,可自己要掏的撫卹金可不會少一個子兒。

而且回到府城當中,這些武館、幫派可能還會派人來鬧事。

“張管事,快讓你手下的人出手吧,不然我帶的這些人,就都死完了!”

劉掌櫃胖胖臉上肥肉一陣哆嗦。

張管事面無表情站在原地。

他出身行伍,平日裡對商隊武者管教也比較嚴。

沒有他下令,他手下那些武者根本不會主動出擊。

“劉掌櫃,不用擔憂,等這事了了,我准許你的商隊可以與我一起同行!”

這話像是一顆定心丸,立時讓劉掌櫃提著的心舒展開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劉掌櫃還未擦乾額頭滲出的冷汗,就見身旁張管事威嚴揮手示意軍陣前壓。

而他身後,有兩個在這隆冬時節依舊光膀的大漢,“咚咚咚”錘擊起大鼓來。

鼓聲彷彿要震破雲霄。

霎時間,張管事和萬管事麾下的武者齊齊進發。

馬蹄踏碎積雪,雪亮刀光映的人眼眸生疼。

剛被鮮血刺激的紅眼的蠻人馬匪,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這群武者鑿穿前沿陣線。

幾個練肉境的武者,如同鋒銳長槍,勢不可擋。

剛剛還一副如入無人之境的馬匪,幾個呼吸間就這被凌厲的攻勢打懵了。

“啊啊啊啊,這些該死的乾狗,快擋住他們!”

“蠻神在上,快降下責罰,讓這些乾狗灰飛煙滅!”

“救我”

人仰馬翻,淒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