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閻心中恍然。

周合平發跡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原先他身為軍中的小旗官,一個月月俸不過二兩銀子。

而且這些銀子,一般折成銅錢、布匹絹絲、粟米等物發放,實際到手的價值,卻是根本不值二兩銀錢。

這也算是大乾的特色。

金子這種珍稀物被貴人收藏在自家秘庫,世面上很少見。

流通最多的,反倒是方孔銅錢。

可是這銅錢又被那些世家大族、武道門派,乃至大乾上千年分封下來的王侯偷偷私鑄。

原本一千枚能兌換一兩銀錢,現在一千二、三百枚銅錢,才能兌換。

至於金子,流通出來的,二十多兩銀子,才能兌換一兩,這還往往有價無市。

單看周合平每月給自己花使的銀錢,乃至眼前這新起的大宅院,周閻就知道周合平這幾年沒少掙。

可這份家業,來的實在是太快了些。

就憑他一個武道剛步入磨皮大成的旗官,年,就掙下萬貫家產?

這種天方夜譚的事,要是擱到周閻上一世,怎麼說也得給他下個反詐軟體才行。

可週合平卻是做到了。

周閻現在明瞭,原來是一直給軍中的貴人做事。

“可是……”

周閻停頓數息,看著鐵大人的面龐,古井無波的問道:“大人可否告知家父到底是如何去世的?”

“嗯?”

鐵大人挑了挑眉,看向周雲虎。

周雲虎神色一黯,微微搖了搖頭。

“原來周雲虎還未告訴你……”

鐵大人沉吟兩下,才道:“我時間緊迫,今日就得返回軍中。

接下來長話短說,至於你父親是如何去世的,就讓周雲虎再細細與你說吧!”

他大手一擺,拉過一個木椅坐下。

周成從屋外進來,飛快的點燃油燈,又給鐵大人添了一杯茶水。

“你父親周合平,替我主上做事,至於我主上的名諱,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鐵大人喝了口茶,然後繼續說道:“原本我屬意讓周雲虎來接替周合平,可他非要舉薦你……”

話說到這裡,鐵大人斜瞥一眼周雲虎,眸中私有一分譏笑。

“不管是歪打正著也好,還是他知道你深藏不露,反正以後,你就接替周合平,每個月要給我上交三百兩紋銀!”

鐵大人手指比劃出個數字三來,也不待周閻開口,又揮手打斷,繼續說道:“從朔郡山民那裡,販鹽到我們璋郡,來回一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

沿途一切官府設立的關卡都不會過問你們的事,你們走黑甲軍的渠道,沒有人敢查。

敢運多少,能賣出去多少,我不管,但你每個月交到我手裡的銀子,可萬萬不能少!”

他口中話語,慢慢冰冷下來,以至最後,幾乎一字一頓從森白的牙齒中冒出。

一股雄渾厚重的氣息,如淵似海,從鐵大人的身上湧出。

龐大的氣血,直接壓在周閻的身上。

霎時,周閻只感覺自己身子一沉,周身氣息的運轉也短暫的停滯下來。

“練肉大成,好強的氣息!”

周閻瞬間就判斷出來鐵大人如今的實力。

他眼眸低垂,壓下心中的殺意。

被這般肆意逼迫,根本就不管他的意見如何,直接霸道施壓下來。

形勢比人強,而且,周閻偏轉頭顱,看著身側同樣被鐵大人氣血壓迫著不斷後退的周雲虎,內心不由一嘆。

他不知道是該恨周雲虎將自己誆騙回家,還是恨父親周合平莫名其妙的上了賊船。

如今,自己也不得不成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