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的密室不大,面積不過幾百平而已。

裡面放置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從金銀珠寶到靈石法器應有盡有。

不過最為顯眼的,還是正對著密室大門的長桌。

桌上擺了上百塊靈牌一樣的木牌,每一塊牌子上都寫了一個名字。

這些牌子都發出了幽藍色的熒光,在昏暗的密室當中顯得分外顯眼。

木牌分為五六層,最上面一層只放了一塊、越往下數量越多。

此刻,晉王的目光死死盯住了架子的第二層。

這一層一共放了十塊牌子,其中八塊都正常亮著熒光、但是最邊上的兩塊卻漆黑一片。

晉王一看到這一幕,腦瓜子就“嗡”的一下。

不久之前他才收到這兩位客卿的傳信,說一切正常。

怎麼還不到三個時辰,他們的魂牌就滅了?!

一旁氣喘吁吁的趙汗青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魂牌和靈牌完全不一樣。

靈牌是用來紀念逝者的,而魂牌則是用來監控生者的。

魂牌屬於一種中級法器。

只要修士將自己的神識徹底切分出非常細微的一縷附著在上面,它就可以隨時顯示出這個修士的狀態。

俗話說人死燈滅,魂牌也是一樣

只要留下神識的修士沒死,又或者沒有被一些禁制隔絕這一絲神識與本體之間聯,魂牌上的熒光就不會滅。

而一旦魂牌熄滅,那就意味著真的出事了。

不是神魂俱滅,就是陷入了不弱的困境。

很顯然,這兩樣都不是晉王現在想要看到的。

在大乾,除了乾帝本人以外、任何人不許豢養私兵。

一旦發現,那就是誅九族的重罪。

當然,皇子豢養私兵被抓的話、誅九族肯定是不至於的。

但是他自己只怕就在劫難逃了。

“先生,可有什麼對策?”

呆呆的盯著魂牌桌看了許久之後,晉王終於還是漸漸恢復了平靜。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後悔之類的已是無用。

當下應該做的,就是冷靜下來想辦法渡過此劫。

“唉……”

趙汗青此刻早就已經喘勻了氣。

聽到晉王的詢問,他長長嘆息一聲、又躊躇了一陣之後才開口作答。

“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眼下還不清楚。不過既然公主殿下和那柳浮雲去往的方向也是那邊,想必此事定然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依老臣來看……”

趙汗青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縷精芒。

“殿下此刻也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出城攔截,將那兩人攔在城外、當面談清楚再說後事。”

“不過此舉也不保險。公主殿下畢竟實力強橫又掌控天下兵權,若是她想強行突圍、以殿下目前的實力定然攔不住。”

“第二條路,就是立即進宮面聖,向陛下坦白一切、請求寬恕。”

“不過此舉乃是下下策。一旦殿下如此去做,即使陛下網開一面、留了殿下的性命,但是這個王爺只怕就再也當不得了。”

他說完之後,再次嘆息一聲、看向晉王。

晉王也仰面無言,盯著密室黑漆漆的岩石屋頂愣了半晌。

“出城試試吧……”

安靜了許久之後,晉王做出了決定。

“煩請老師將剩餘那幾位最強的客卿請出來,以備不時之需吧。”

“是。”

趙汗青點了點頭,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思索的神色。

……

鎮國公府,主廳。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