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非得自己做出頭鳥!乾璇璣帶隊去的,你躲在後面悄悄慫恿她不就可以了?”

乾都城內,范家姐弟坐在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樸素馬車中、低調穿過街市,朝著鎮國公府而去。

範盈盈看著自己弟弟,臉上表情複雜。

既心疼、又恨鐵不成鋼,還混雜著一絲困惑。

回來的路上,她嘴巴就沒停過。

一邊吐槽、一邊關心,已經叨叨了一路。

“他們真的沒有為難你?”

她吐槽完以後停了一會,忽然又問了一遍。

這個問題,這一路上她已經問過不下五次了。

範餘申咧嘴一笑。

“姐你就放心吧,我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他們真的沒有為難我。”

“許兄、啊不對,應該叫柳兄才是。經過今天這一場誤會,柳兄和我已經徹底冰釋前嫌了。”

“人家其實氣量大著呢,沒你想的那麼小家子氣。”

看著範餘申滿臉的喜色,範盈盈的眉頭卻已經緊緊擰在了一起。

這小子該不會是讓人給打傻了吧?

她看人向來挺準,那小道士給她留下的印象和範餘申說的完全相反。

絕不像是個這麼不記仇的人。

“你是讓人家灌了什麼迷魂藥了嗎?還有,他不姓許、姓柳?到底是什麼情況?”

範盈盈越想越不對勁,急忙開口追問。

“害!姐你就別問了,一會回去見了父親我自然會把一切都彙報清楚。”

範餘申卻笑嘻嘻的搖了搖頭,接著就徹底閉上了嘴巴、任由她怎麼詢問也不再多透露半點訊息。

幾炷香的功夫過後,兩人就出現在了鎮國公府的正堂上。

鎮國公本人依舊和以前一樣,高坐在陰影籠罩的主座上。

影衛則靜靜立在他的身後,依舊是一團人形煙霧的模樣。

兩姐弟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一臉平常的向鎮國公施禮問好。

“父親,女兒幸不辱命,已將弟弟帶回。”

“兒子見過父親,事情辦成了。”

兩人說完之後,正堂之中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鎮國公毫無反應,讓原本就有些陰森的氣氛變得更加滲人。

“盈盈去坐。”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之後,他低沉沙啞的嗓音才響了起來。

“你個孽子,我鎮國公府的臉都快讓你丟光了,還不知錯?!”

“事情辦成了?你倒是說說,你到底辦成了什麼事情!”

鎮國公的語氣明顯的含著一絲怒氣,身上更是隱隱透出了一陣龐然的威壓。

範盈盈見狀臉色一變,沒有聽話去一旁落坐、而是依舊站在了自己弟弟的身邊。

她知道,父親這是真的生氣了。

“父親,是這樣的。”

面對鎮國公的怒氣,範餘申卻一副恍然未覺的樣子。

他娓娓道來,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條理清楚的講述了一遍。

首先,許仙並不叫許仙,而是叫柳浮雲。

身份是玄門傳人,王道陽唯一的親傳弟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還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刻有玄字的玉牌交給鎮國公檢視。

以證實自己的話都是真的。

接著,他就聲情並茂地描述了自己被扣下之後,是如何動之以情、曉之於理的與柳浮雲溝通,最後成功化敵為友。

最後,他表示已經和柳浮雲暗中結下了同盟。

只不過礙於還不清楚王道陽的態度,所以柳浮雲不能代表玄門、只能以個人的身份和他們鎮國公府站在同一條戰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