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後盛興緣才知道自己兒子是犯了痴症,見他興高采烈的同大兒子說著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性子,在官場之中怕是不會如魚得水啊!

李禾是在六月份知道盛興緣的殿試成績的。

他殿試發揮不錯,得了探花的稱號,盛家如今也是一門三進士了,出盡了風頭。

信裡盛興緣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大概就是自己運氣好,又因為長得風流瀟灑,這才讓陛下點為了探花。

但李禾猜測這探花怕不是景平帝給的,而是賢王送給師父的禮物。

不過發生再多也跟他無關了,這些事遠在京城,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縣令能摻和的。

景平帝還是沒有熬過這個夏天,八月初府城縣衙來了官差告知李禾景平帝駕崩了。

人是七月下旬沒的,潮州地處偏僻,報信的官兵一路快馬加鞭,也是足足花了十天才將訊息傳達。

李禾收到訊息之後當即命令縣衙全部身著素服,同時釋出告示,通知各個村鎮鄉老,百日之內不準做樂,四十九天之內不準屠宰,一月內禁止嫁娶。

李禾坐在大堂上有條不紊的將命令發了下去,等人都走了之後有些悵惘的望向前方。

新帝登基之後自己怕是很快就會被調離,這六年裡他兢兢業業才將惠來縣經營成現在這個樣子,百姓衣食富足,商貿往來發達,不知廢了自己多少心血。

也不知下一任縣令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好好對待這一縣百姓。

就在李禾陷入沉思之時,外出辦事的李楠走了進來。

“大人,縣衙的衙役已經全部派了出去,想來這兩天就可以全部落實完畢了。”

李禾沉默的點了點頭,突然說道;“楠哥,事不宜遲,你這兩天就啟程前往應天府吧, 我會書信一封讓師叔關照與你,若是遇見什麼麻煩事便拿上我的拜帖去拜見應天知府,他的兒子呂燕昭同我是好友,想來也能照顧你一二。”

李楠被李禾突然的安排搞得有些怔愣,問道:“怎麼這麼著急,你不是還沒走嗎?”

李禾搖了搖頭:“新帝登基,明年必開恩科,你基礎這幾年已經打的十分牢固,如今只缺那一點靈光,去應天書院想來會對你有所幫助。”

李楠這才想起來新帝登基為表恩典一定會開恩科,同時錄取人數也會多一些,自己確實應該把握住機會。

只是事發突然,李楠一時有些適應不了。

李禾沒管李楠的糾結,站起來去了後院,直接吩咐李魚幫李楠把行禮全部收拾起來,然後又去了書房寫了三封書信。

這三封書信分別是給師叔王志、應天知府呂留良和自己師父盛保麟。

給呂留良寫信也不過是以防萬一,只要李楠在書院苦讀,這封信怕是一輩子都用不上。

而給自己師父寫信也是怕李楠要去參加會試沒有人指點,往往朝中官員的一句話就能給考生指點迷津。

事不宜遲,李禾打算讓李楠明日就出發,若是能在明後年連中,於李楠以後的仕途發展也十分有利,到那時李楠也許才能幫得上李禾。

李楠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李禾派人帶走了,為了以防萬一,李禾讓董良和陳二一同護送,等送到書院才能回來。

馬車離開之前李楠對李禾依依不捨,畢竟這麼多年兩人只有李禾在京城那兩年分開過,平時都是在一起的。

但再不捨也要離開,畢竟李楠此去是光明大道,李禾是肯定不會讓自己的親近人止步於現在的。

如今李楠是秀才還可以給李禾當師爺,等李禾逐步往上升的時候李楠這個秀才就不夠看了。

再說一直當幕僚哪有直接進入官場當官來得好。

士農工商,終歸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