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微微一愣,抿著唇沒再說話。

剛剛那番話讓李禾聯想出許多內容,但他情願自己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才好。

可他不行,自他走上這條路,就註定他要看見這世間的所有黑暗。

接下來盛保麟又教了李禾一些安撫流民的政策,還有跟當地勢力該如何打招呼。

什麼時候該抓,什麼時候該放都有章程。

李禾聽得十分認真,就連一旁的盛元璟也是仔細記著。

他雖如今還在京中任職,但遲早有一天要外放做官累積資歷,日後才能在父親的幫助下進入核心區域。

現在父親跟李禾談的每一件事他日後都有可能遇見,這時積攢點經驗,總比到了當地兩眼抹黑的強。

這一說就到了戌時末,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李禾也順勢在盛府留宿。

現如今李禾跟盛府的關係已經十分緊密,不論是在私人感情還是在官場上,兩者都已密不可分。

李禾如今也隨性了許多。

次日一大早盛保麟跟盛元璟便早起上朝去了,李禾隨後也跟柳氏和盛興緣打了招呼,回去了六元府。

李禾回府之後便將述職文書準備好呈遞吏部,隨後就是等吏部的訊息了。

以前景朝官員述職有兩種,一種是等著景平帝的召見,另一種就是呈遞吏部,然後等著吏部的通知,看你是直接回去還是等皇帝召見。

畢竟皇帝日理萬機,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時間見你的。

不過自從內閣成立之後,述職文書也從吏部轉移到了內閣,官員的政績和計劃由內閣閣臣整理,隨後呈報給皇帝。

要是皇帝覺得有必要見你一面就會召見你,要是覺得沒有必要就會讓內閣全權處置。

至於等待的時間因人而定,不過再晚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這個李禾倒是不必擔心,畢竟有柳懷芳在,他估摸著自己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而在等待的日子李禾也找機會跟宋桂楨見了面。

見面之後李禾發現宋桂楨果然如盛興緣所說,整個人板著張臉,一臉嚴肅。

不過三年未見,宋桂楨長得越發好看了,李禾瞅了他半天,只把宋桂楨看的渾身發毛才開玩笑道:“五郎長得越發俊俏了,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女郎扮上男裝出來玩了呢!”

宋桂楨聞言嘴角一垮,一臉委屈的看著李禾。

“三郎一回來就要取笑我嗎?”

李禾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怪我!實在是沒有忍住。不過我聽師兄說五郎現在性子堅毅了許多,如今一看果然不同了。”

聽到李禾的誇讚宋桂楨忍不住抿唇笑了笑,這一笑又讓李禾找回了以往熟悉的感覺。

看來雖面上變了,但五郎還是那個害羞的五郎啊!

接下來兩人就聊起來了這三年各自的生活,李禾也挑了一些趣事講給宋桂楨聽,只聽得他眼前發亮。

宋桂楨也興致勃勃的說起了自己這三年的經歷。

這三年裡宋桂楨也是一直治學,只是閒暇時又多了騎馬打獵的愛好。

宋桂楨眼睛亮晶晶的,興奮道;"以往家裡總是不肯讓我碰弓箭馬屁,可後面我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便自己偷偷學了。沒想到竟這般痛快,這才是男兒該學的東西。"

原來宋桂楨一直很羨慕家中父兄騎馬射箭,只是他幼時身子不好,家裡便給他選了科舉這條路。

小時候身子弱的時候宋桂楨並沒有什麼想法,可隨著他越長越大,對於騎馬射箭也就越來越感興趣。

家裡不教他就自己私下偷偷學,等家裡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能很熟練的翻身上馬射箭了。

宋家也拿他沒辦法,允了他這個行為,只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