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保麟坐在李禾身邊,說道:“離著鄉試放榜還有半月時間,這期間你就好好休息,不必再想其他的。”

科考的時候盛保麟怕自己的態度給李禾帶來壓力,再加上科考期間府城的巡查加重,他便乾脆住在府衙,等到李禾考完才回的府裡。

只是沒想到還沒說上一句話他便病了。

李禾的嗓子還沒好,聞言只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因為李禾的嗓子需要養著,因此柳氏安排完之後盛保麟便同自己妻子一同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柳氏想起自己的小兒子,原本想著在這期間留他在家中相看其餘官宦家的小姐,沒想到自己夫君竟然一日都不留,直接把人趕回了書院。

這些日子因為李禾科考的事情,已經把這事給耽誤了。

她雖是心中多有不耐,但是李禾的身份也由不得她不重視。

現在李禾已經考完了,剩下的時間是應該好好給小兒子參謀一下了。

回到流風苑,柳氏看著坐在一旁喝茶的盛保麟說道:“興緣已經到了年紀,也是時候該給他說親了。我已經給他挑好了幾家家風良好的官宦家的閨秀,你要不要再看一看?”

盛保麟將茶杯放下,說道:“都是誰家的?”

柳氏:“我一共相中了四個,一個是永州府通判的嫡女,她母親同她父親一塊上任,留她在祖父祖母膝下盡孝,現如今府裡的事情都是她在管著。”

“一個是王家旁支的女兒,雖不是嫡系,但是關係也十分親近,據說生的花容月貌,亦是個才女,他的父親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但是伯父在京中任侍郎。”

“還有一個是陳大儒的孫女,書香門第,教養極好。”

“這最後一個”

柳氏看了看自家夫君的臉色,然後說道:“最後一個是永豐侯府家的,雖是個庶女但是記在了我姐姐名下,從小當做嫡女養大的,樣貌教養沒有一處是不好的。”

聽到永豐侯府,盛保麟的動作頓了頓,同時在心中快速地記起了這四個人的家世。

盛保麟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夫人:“夫人是還在埋怨我在這南昌府一呆就是十幾年嗎?”

在盛保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屋內的丫鬟們頓感不妙,紛紛退了下去,只留下夫妻二人在屋內說話。

柳氏捏著帕子的手指一緊,驚疑不定的問道:“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隨後眼眶便紅了起來:“你以為我是拿等貪圖富貴的人嗎?”

盛保麟嘆了一口氣,走到柳氏身邊擁住了她:“你別多想,我只是以為你在怨我,怨我當初主動外放,沒能留在京中。”

柳氏咬著牙撲在盛保麟懷中,流露出難得的小女兒情態。

她當初是怨過,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了,看著自己曾經的手帕們交雖是嫁得好,但是後院一刻不得安寧。

她是羨慕過她們的地位,可是也慶幸過自己夫君對自己的看重。

不管怎麼樣,他們始終都只有彼此。

柳氏啞著嗓子說道:“怨又如何,不怨又如何,總歸都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只是興緣由不得我不為他考慮,現在他還能在咱們的庇護下生活,可是以後呢?咱們總歸有老的一天,億安又不能一直帶著興緣。”

盛保麟安慰的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肩膀:“不必擔心,師兄已經來信,說興緣這一年的進步很大,想來再學個幾年就有望考上舉人了。”

柳氏也想給自己兒子娶高門閨女,可惜兒子自己不爭氣,小門小戶的又沒見識,到時候管不住他豈不是更糟。

這四個已經是她千挑萬選出來的,家世背景都不算差,既有教養又有手段,是頂好的人選了。

盛保麟將柳氏扶起,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