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們唯一用酒的地方就是驅寒,李禾是唯一一個在他面前用酒擦拭傷口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法子是不是主家的不傳之秘,要是自己冒昧詢問不知道會不會惹怒他們。

不過想起跟著自己一塊來的弟兄,還有因為傷口腐爛,即使剜去膿肉也依舊不治身亡的老三

王虎還是下定了決心,在李禾疑問的目光跪在了地上。

李禾看著跪在地上的王虎,趕緊讓李墨把人扶起來,同時嘴上問道:“王虎兄弟,你這是做什麼,是有什麼難事嗎?”

王虎把李墨撥開,衝著李禾磕了一個響頭:“李少爺,我知道這樣很是冒昧,但我還是想問問您為什麼會用酒擦拭傷口。”

原來是問這個。

李禾無奈的說道:“你先起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站起來我再與你細說。”

王虎利落起身,目光炯炯的看向李禾。

王虎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像李禾這麼心軟的人是頭一次碰見,他就是掐準了這一點才敢直接問出來。

一開始這個單子要不是因為錢多他們是絕不會來伺候這些公子爺的,要知道以前走鏢護衛那些有錢人的時候他們就被刁難的不輕,自那以後他們這種單子是能不接就不接。

但是這次不行,老三死了,他的婆娘孩子沒人養活,幾兄弟也要養家餬口,能省下來的銀子微乎其微,只好接這個護衛的活,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證兩位公子的安全。

知府家的管家來鏢局下的單子,不管他們是誰身份肯定不簡單,也是因為這王虎一行人才敢跟鏢頭掙一下。

還好他們護鏢基本沒有失敗的時候,身手也好,加上老三的事情鏢頭也知道,因此才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此時哪怕只有一絲能救自家兄弟的機會,他也要把握住。

他實在是怕了,他們這些人的命實在是太賤了!

李禾感覺身體有些僵硬,活動了一下身子,一不小心碰到傷口,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墨趕緊上前幫著李禾李禾調整坐姿,一通忙活下來李禾的臉又白了幾分。

盛興緣見狀不高興道:“這個時候了你還說什麼,還不好好休息!”

然後冷著臉看向王虎:“你是我們請來做護衛的,哪來的資格問東問西,老老實實的做你們的事!”

王虎低下頭,他也知道自己冒昧了,但是他們粗人最不怕的就是被人辱罵,只要弟兄們活下來的機會大一點,哪怕自己被人打兩下又能怎麼樣!

李禾嘆了口氣,對著盛興緣說道:“師兄,你去看看李硯旺兒他們飯做好了沒,我想喝完糖水,你讓他們幫我沏一碗。”

盛興緣知道這是直自己出去,不願意的哼哼了兩聲,可是看到李禾哀求期盼的目光,還是撇著嘴走了出去。

李禾看著站著的王虎,老讓人站著也不是個事,讓李墨給他搬來一張凳子。

只是這凳子實在矮小,王虎五大三粗的坐在凳子上,大腿直接碰到了地上。

不過這樣李禾也不用仰著頭跟他說話了。

李禾:“你們平日裡受傷都是怎麼治的。”

王虎:“就是把傷口拿清水洗淨,然後撒上止血的藥粉包紮好就成。”

李禾:“要是傷口發膿怎麼辦?”

王虎:“拿刀剜出來腐肉,然後再撒上藥粉包紮好,剩下的就只能看老天爺了。”

李禾:“把你剜肉的刀拿出來給我看看。”

王虎從腰間解下一把匕首,李禾抽開一看,刀身雖然用油養護,但是依然有鐵鏽附著其上。

李禾嘆了一口氣,要是每次都用這把匕首剜肉,那王虎和他兄弟們活下來真是命大。

李禾指著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