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南昌府已經來了信,信中師父告訴他拜師宴定在了九月初十,現在距離那一天還有二十天的時間,刨去在路上花費的時間李禾只有十天的時間處理好鄒家村的事情。

也不是說以後不會回來,只是李禾怕以後回來時間不夠或者又有其他的事情將他絆住,因此能提早解決是最好的。

李禾先是在家裡舉行了一個小小的家庭會議,通知了自己想要把種植香蕈的技術分享出去的想法。

不過令李禾感到奇怪的是最先反對的不是李三而是王氏。

王氏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禾:“三郎,你怎麼會想著把這法子分出去,你知道你爹今年用著蕈子掙了多少錢嗎?這可是以後咱們家的傳家之本啊!”

李三則是坐在一邊有點悵然若失,他沒想到自己兒子讓自己收集整理種香蕈的法子竟是要把這法子分出去!

李珠和李蘭站在一邊默不吭聲,這法子就算是留在家裡也不會給她們,加上大姐出嫁的時候她們也大概知道家裡應該沒少給嫁妝,自己出嫁的時候家裡也不會虧待自己。

因此姐妹二人坐在一邊並不說話,不管怎麼樣她們相信三郎心裡有章法的。

李禾耐心解釋道:“娘,我當然知道爹這一年用蕈子掙了不少錢,可是您想沒想過,這個法子咱們能捂在手裡多長時間。從前咱家制了香掙錢,掙了家裡也不敢花,生怕被人看見起了歹心,後來也就是大姐經常送東西回來咱們才找著了由頭。如今這種了蕈子掙錢還能不花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與其捂在手裡被人發現使壞,不如分出去掌握主動。”

王氏還是不樂意,一斤香蕈曬乾能有二三兩的幹香蕈,一兩幹香蕈山貨鋪子收二兩銀子,今年陸陸續續摘得這些香蕈給家裡添了三四十兩,這還是李三種的規模小的原因,要是明年再擴大一些,那豈不是要賺的盆滿缽滿。

三郎慢慢的年紀也大了,遲早都要給他說親,到時候要是看上一個官家小姐自己家拿不出像樣的聘禮就壞了。

李禾不知道王氏心裡想著攢錢為他娶媳婦,對於他來說香蕈掙錢是好事,可是壞就壞在太掙錢了,李家是守不住這種東西的。

與其等著外來人爭搶或者村裡人使壞,不如聯合全村的力量。

這個年代宗族的力量不可小視,尤其是李家還有兩個秀才,只是這一個就足夠李家在別的宗族面前佔一頭了。

李禾:“娘,你想沒想過,今年咱們掙了這麼多,來年還會更多,到時候村裡人看見學會沒有什麼,可是萬一引來外面的人過來搶方子,到時候怕是你兒子的秀才功名都壓不住啊!”

王氏還不死心:“三郎你不是有師父嗎?你的師父不是知府大人嗎,有他庇護咱們應該沒有事的吧?”王氏越問聲音越輕,看著李禾沉下來的面色不敢言語。

李禾沉著臉說道:“如今我還未拜師,若是在外面藉著師徒名號行事,被知府大人知道難免不喜,娘,你要知道其中厲害。”

王氏也是知道的,只是被其中的利益矇蔽了雙眼,畢竟家裡也有意外之財,但是那錢來的太過輕易反而沒有真實感。

香蕈則不同,每一次賣出去的銀錢李三都會交到她手上,她數著這銀子就知道賣了多少錢,每數一次都心潮澎湃一次。

只是第一年就這些,山上那麼大點地方就能掙這麼多,要是再擴大一些,那得多少銀子啊!

李禾自然知道金錢使人心智迷亂,他看向李三問道:“爹,你怎麼想的?”

李三剛剛一直在沉默,他知道李禾想要把方子分出去之後一直很失落,可是聽到李禾的理由之後他也不得不承認很有道理。

李三嘆了一口氣:“三郎說的沒錯,掙錢是好事,可是能守住掙錢的法子才是最好的。說實在的,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