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李禾跟著朱桂楨聊了很多,卻唯獨沒有聊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

似乎只要李禾不說出口,他們便不是朋友。

李禾也發現朱桂楨懂得真的很多,可能他家裡本來就是想要讓他從文,朱桂楨的能力並沒有李禾想的那麼差。

等到第二天盛興緣頭痛欲裂的醒來,想起自己昨天那沒出息的表現,抱頭哀嚎。

“我都做了什麼啊!我堂堂知府家的公子,竟被一壺酒收買了!”

因為李禾猜到盛興緣今天可能會晚起,因此早早就打發李墨和旺兒去食堂打了飯菜回來。

早上的飯菜一向很簡單,不過是白粥鹹菜和雞蛋而已。

盛興緣洗漱完之後揉著額頭走到李禾身邊坐下,皺眉說道:“我昨日都幹了些什麼,應該沒出醜吧。”

李禾慢條斯理的剝著雞蛋,說道:“也沒什麼,只是對我們的侯府公子說了他配當你盛興緣的朋友而已。”

盛興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禾,喃喃道:“師弟,你在騙我對吧?!”

李禾把雞蛋吃完,又喝了一口白粥說道:“你說呢?師兄。你還是快用早飯吧,不然一會兒四書課便晚了。”

盛興緣這才囫圇吞棗的吃完了早飯,在跟李禾去課室的時候還一直跟他確認自己昨天是不是真的說了這句話。

問到李禾都有些不耐煩了他還不停止,直到李禾看到朱桂楨快步向他們走來才說道:“師兄,你要是不信我去問問你的好朋友不就好了嗎?”

盛興緣一臉驚恐的看向今日對自己格外熱情的朱桂楨,往李禾身後縮了縮。

李禾悄悄翻了個白眼,直接一個側步把身後的盛興緣讓了出來。

朱桂楨興沖沖地說道:“盛兄,你今日醒來可是還在頭疼,我這有從家裡帶出來的丸藥,治這宿醉頭痛最是管用,給你!”

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瓷瓶塞進盛興緣的手中。

盛興緣看著手中那玉白色的瓶子好似看燙手山芋一般又被他塞回了朱桂楨手裡。

“五郎有心了,只是這太為貴重,我收下不合適。”

朱桂楨剛開始被塞回來的時候還有些懵,此時聽到盛興緣是覺得東西太貴不肯收下的時候便又把東西塞回了盛興緣手中,說道:“你我是朋友,怎麼能在意這些小事呢,這些東西我多得很呢!”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遠了,那樣子實在是不像一個讀書人。

盛興緣苦著臉看向手中的瓶子,這材質觸手溫潤,分明就是玉瓶。

什麼樣的家底啊用玉瓶裝藥!

李禾看著苦著臉的盛興緣一臉興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兄,你可要好好收好啊,可不要辜負了朋友的一番心意啊!”隨後也不等盛興緣了,直接往課室走去。

看他這樣子,恐怕還要好長時間才能緩過勁來吧。

等到盛興緣反應過來的時候差點就遲到了,還好他緊趕慢趕的進了課室,這才沒被夫子責罰。

下課之後朱桂楨回了自己屋子便開始翻箱倒櫃,護衛看他不停翻找便問道:“少爺,您在找什麼,告訴阿大,我替您找。”

朱桂楨撇著嘴放棄了自食其力,轉而問道:“阿大,我記得來的時候祖母給我放了一支鼠須筆,怎麼找不到了呢?”

阿大想了一會,從櫃子裡的一個匣子裡取出來一支挺健尖銳的毛筆出來。

朱桂楨拿著毛筆興奮的說道:“要是把這支筆送給慎之,他一定很高興吧。”

阿大看著一臉興奮的朱桂楨,想起臨走之時夫人的囑託,還是開口說道:“公子,您送這鼠須筆是不是太過貴重了。還有今天送出去的那瓶丸藥也是,那是夫人給您以備不時之需的,就這麼送人是不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