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笑道:“原來是朱兄,在下李禾,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師兄盛興緣,現下我們要去食堂用飯,不知朱兄要不要一起?”

朱桂楨沒想到李禾剛一見面便邀請自己一塊去食堂用飯,有些受寵若驚。

在入學禮那天他便注意到李禾了,實在是二十二個新生中,只有他和李禾看起來年紀相仿,其餘都是二三十歲的。

他一開始也想親近李禾,但是李禾身邊總跟著盛興緣,他一看人多便不敢上前,沒想到峰迴路轉,竟然在這種境遇下搭上話了。

“當然,當然可以。”朱桂楨眼睛亮晶晶的說道,襯的他的臉蛋更可愛了。

李禾和盛興緣的臉色又軟下了三分,對著這麼一張臉,你很難對他說出什麼重話。

李禾笑著說道:“那咱們這便走吧,不知朱兄的食牌是否帶在身上?”

朱桂楨從懷裡拿出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甲等的字樣,正是食堂打飯用的木牌。

朱桂楨小聲說道:“我今年十五,家裡排行第五,家裡人都叫我五郎。你們是我第一次交的朋友,以後便叫我五郎吧!”

李禾和盛興緣互相對視一眼,心想這孩子是不是太缺愛了,剛一見面變成朋友了?

盛興緣看了一眼朱桂楨身上的打扮,又想起剛剛扶著他時那仿若肌膚的外袍,笑了一聲說道;“那敢情好,五郎,日後我們便是朋友了,你有什麼事便來找我,我們住在竹苑。”

師弟沒見過好東西,他可不一樣。

這小子身上的料子一看便是好東西,這可是雲錦,是貢品,尋常人家可輕易得不到這種東西,他怕是那位侯府公子了。

想到那一身雲錦,盛興緣在心中冷哼一聲。

果真是權貴出身,讀書人最是清雅,怎麼會穿一身價值千金的雲錦出來晃悠?

李禾不知道朱桂楨的真實身份,雖然剛一見面便對單方面宣佈是朋友讓他有些不適,但是盛興緣都已經答應了,他也不好拒絕。

“五郎,我們還是先去食堂吧,要不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朱桂楨笑盈盈的點了點頭,跟著李禾和盛興緣身旁一塊去了食堂。

可能是因為李禾和他年紀相仿,在他身邊更自在些,所以朱桂楨便走在了李禾的身旁。

因為加了一個人進來,顯得這個三人的隊伍格外沉默,以往李禾和盛興緣在路上是什麼都說的,現如今多了一個人,許多話便不好出口了。

氣氛實在尷尬,盛興緣以往那麼活躍的一個人也不說話了,李禾怕朱桂楨不自在,便出聲問道:“我看五郎今日坐的位置十分靠裡,想必今天起了很早上山來吧。”

朱桂楨搖頭,十分乖巧的答道:“不是的,我就住在梅苑,所以起的也不是很早。”

李禾的步子微不可查的一頓,跟聞言看過來的盛興緣對視了一眼,目光中劃過一絲恍然。

李禾心想,原來如此,朱桂楨便是今年除了他之外第二個走後門的侯門公子。

其實當初盛興緣說的四君子苑是上舍是不嚴謹的。

準確的說四君子苑確實屬於上舍的寢舍,但是它又是獨立出來的,這四個院子其實是專門為了一些有權勢有背景的學子準備的,能住在這裡的人身後的關係都不簡單。

盛興緣作為知府公子其實是沒有資格住進來的,但是誰讓他爹的師父是殷青雲呢,這位需要應天書院供著的大儒,他的徒子徒孫自然待遇不一樣,這才入了竹苑住著。

真正的上舍寢舍就在李禾他們的對面,也是兩個房間但不是套間,也就比李禾他們的四君子苑住的稍差了些。

沒想到朱桂楨竟然住在梅苑,這下子傻子都猜的出來他是走後門進來的。

怪不得他至今依然是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