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整個書院五百餘人全在山頂,李禾他們這隊新生隊伍處在最後,自然看不見前面的情形,只是等到大家來到先賢祠前方的廣場之時,便有學子組織者他們分隊站好。

五百餘人在廣場浩浩蕩蕩的排列開,氣勢何等恢弘,將廣場佔得嚴嚴實實。

緊接著便有人通知李禾他們不要說話,然後前方就傳來輕微的說話聲。

說話的人正是應天書院山長賀淳。

賀淳是江蘇六合縣人,正平三年癸未科進士,在官場沉浮二十年餘年做到從三品御史大夫,是簡在帝心的人物,卻在五十歲的年齡乞骸骨,回到應天書院中任山長。

這是他當山長的第十個年頭,應天書院也在他的帶領下人數越來越多,發展的越來越好。

此時賀淳正在祭鼎前大聲唸誦著祭文。

“嗚呼!此道在天地間,未嘗有滅息之時。惟日用不知,必有先覺者,起而發明之,使人還固有節,俗返雍熙,而千古相傳之血脈,不出乎此矣則濬之藉於夫子,以對揚天子之休命,亦永無窮極矣。嗚呼!尚饗!”

祭文朗誦完畢之後賀淳便把文章投入大鼎內燒燬,以達到把祭文內容傳遞給先賢的目的。

等到祭祀儀式結束,賀淳便對著書院學子開始大聲唸了起來書院的院規。

賀淳已經六十歲了,可能是保養得當,現在頭髮還是黑白摻半,嗓音也是中氣十足。

這一路爬山上來,其餘夫子基本上都是氣喘吁吁,只有他面不改色,還能一口氣的將祭文唸完,現在又開始講起了院規。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說要把賀淳換下來,只是那些夫子在爬完山之後都說不出一句整話了,這件事也就只能靠著賀淳這位山長了。

李禾作為排在最後的學子對於前面賀淳講的東西基本都聽不見,只能模糊的聽見什麼孔孟之道。

他站在原地看似發呆,實際上心神已經投入到自己的記憶中看書去了。

這是隨著李禾的身體發育,逐漸掌握的一項技能,似乎是大腦在逐漸發育完全,李禾的腦子也能進行一些複雜的處理,要是以前這種在思維空間看書的能力他想都不敢想。

不知過了多久,大部隊開始動了起來,李禾也隨著人流下了山。

回到竹苑,李禾把自己往床上一扔,一點都不想動換了。

沒一會 而李墨便進來說道:“少爺,緣少爺也回來了,還帶著呂公子來了。”

李禾嗯了一聲,從床上起來使勁搓了一把臉,打起精神便往外走去。

院子裡盛興緣正和呂燕昭坐在石桌旁相談甚歡,旺兒端著茶水給兩人倒上,看到李禾出來又趕緊出門端茶去了。

李禾走到二人身邊拱手一禮:“師兄,呂兄。”然後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盛興緣笑著說道:“我從山下下來本想找你,沒想到一點都沒瞅見你的身影,便猜你是回來躲懶去了。”

李禾苦笑:“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儀式,一時不太適應,覺得有些疲憊便回來休息了。”

呂燕昭聽到李禾抱怨累便笑著說道:“慎之,那你可要練些強身健體的功夫,這樣的儀式咱們可是一年一次呢!”

李禾的臉垮了下來,每年一次,那自己豈不是要累死。

盛興緣在一旁幸災樂禍道:“讓你平日裡總悶在書院不出去,下山同我們一塊玩耍,出門踏青,都是強身健體的好法子。”

李禾看到幸災樂禍的盛興緣一點都不想搭理他,虧自己還想著讓吳興給自己帶點千金醉過來給他喝,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好意,這酒可不能輕易給他了。

盛興緣則不知道自己一時口嗨給後面自己喝酒埋下了多大的坑。

現在的他則是一直口嗨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