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大夫請來了,我們現在能進去嗎?”

是夥計的聲音。

吳興聞言停下了和李禾的交談,高聲喊道:“進!”隨後夥計就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進來了。

那老頭穿著一身洗的有些掉色的藍色棉麻長袍,身後則跟著一個穿著一身粗赫麻衣揹著藥箱的小童。

夥計把人領了進來對著吳興和李禾介紹道:“這是仁心堂的劉大夫”接著又向劉大夫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東家,姓吳,這是我們客人,要看病的就是他爹。”

吳興和李禾跟劉大夫互相行禮問好之後劉大夫就看向床鋪的位置問道:“床上的這位就是病人吧,先讓老朽診治一番。”

接著吳興和李禾就向兩邊退開,為劉大夫讓出位置。

藥童搬了個椅子放在窗邊,劉大夫施施然坐下,結果藥童遞過來的脈枕放在李三手腕下,三指搭在李三手腕,閉著眼細細探查。

李禾則緊張的站在一邊,吳興在他身邊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過了好一會兒劉大夫才把眼睜開,李禾趕緊上前詢問:“劉大夫,我爹情況怎麼樣?”

劉大夫摸著自己下巴處的那幾縷鬍鬚,嗯嗯的不說話。

吳興到底是比李禾年紀大,見多識廣,見狀趕緊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塊碎銀子遞給劉大夫,說道:“劉大夫,您醫術高超,不知道我這老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李禾看見吳興掏銀子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才知道怎麼回事,感激的看向吳興,隨後就一臉緊張的看向劉大夫。

劉大夫收了銀子臉上的笑容就多了起來,他笑著說:“不是什麼大毛病,病人是受到刺激過大,肝鬱氣滯上逆,我先讓他醒來,再開一副五磨子飲煎來喝就行。”隨後就從藥箱裡取出來一個小瓶,扒開瓶口的塞子,把瓶口對準李三的鼻子下面轉了轉,李三就發出了嗯嗯的聲音。

劉大夫見李三醒來,就把瓶子收了起來,走到桌子上寫藥方了。

李禾看到李三醒來,趕緊做到他身邊把他扶起來,關切的問道:“爹!你感覺怎麼樣了?”

李三有些迷糊的晃晃腦袋,看到李禾在身邊眼睛一亮就開口說道:“三郎,那銀”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李禾打斷:“爹,咱們可得好好謝謝吳掌櫃,要不是他,你暈倒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呢!”

李禾動作緩慢的眨了眨眼,抬頭看向站在床邊的吳興,這才意識到身邊還有外人在。

李三驚出一身冷汗,有些乾巴巴的說道:\"啊!吳掌櫃也在啊,聽三郎剛剛說多虧你照料,真是謝謝你了!\"

吳興則笑道:“老哥,咱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了,一點小忙不算什麼。”

李禾坐在一邊聽到吳興的稱呼人都要麻了,怎麼叫起來老哥了?

李禾見李三有應的意思,趕緊伸手在李三的後背捅了一下,同時對著李三說道:“爹!你還記得咱們是來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的?”李三疑惑的看向李禾,脫口而出道,“咱們不是來給棠兒看”

李三卡殼了。

是啊!他是給自己大女兒看夫婿怎麼樣的,現在他和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女婿的人稱兄道弟怎麼回事啊!

李三看著李禾眼神危險的看向自己,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妙了。

昨天他就已經應了這個稱呼,現在該怎麼辦啊?

李禾看李三目露慌張,只好解圍,對著吳興說道:“吳兄,剛剛你我聊的那麼投機,怎麼還稱呼家父為兄呢?”

李禾這意思明顯就是剛剛咱們倆明明是平等地位,一個照面我就要矮你一輩了?

吳興也聽出來了,他想起李禾的聰慧機敏,立刻就改了稱呼:“哎!您看我這嘴,伯父可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