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

小江一臉驚恐,這趟去山東,喊打喊殺的場面見識了不少,可一點不耽誤他依舊膽子小。

張貞娘講起了那天晚上的事,眾人一時間都聽得入神。

院門被砸開的一剎那,屋裡的人都以為產生了錯覺,這可是京師重地,誰敢這麼猖狂?

當看見高衙內的時候,都覺得合理了,他一直這麼勇敢。

張教頭派來護院的軍士,還有老江送來的家僕,堪堪攔住了高衙內的狗腿子。

可他身邊還有兩個人,一臉陰鷙。

他們似乎並不著急,像是在等什麼人,而且還幾次攔住了急色的高衙內。

終於,顧燦來了,和那兩個人交上了手。

而高衙內,也朝著三個女人,步步緊逼。

那兩個人武功很高,顧燦騰不出手來救護她們。

緊急關頭,吳月娘哆哆嗦嗦掏出來那個黑漆漆的管狀物,高衙內一見這玩意,嚇得拔腿就跑。

吳月娘閉著眼睛開了一槍,好死不死,他撞了上去。

高衙內,卒!

顧燦一愣神的功夫,左臂上被一個小嘍囉偷襲砍了一刀,當時忙著砍人沒太在意。

等那些人抬著高衙內的屍體退走後,顧燦才發覺不對勁,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

恰好這時候,吳月娘的肚子也疼了起來。

太醫和穩婆給吳月娘接生,顧燦又強撐著身子回去太醫院找人治傷。

也不知是那小嘍囉在刀口上抹的毒太烈,又或是耽擱太久。

哪怕趙佶勃然大怒,要砍了太醫,都只換來一句,“毒素已經侵入心脈,臣等無能為力。若不是顧司公內力深厚,換做旁人,早就已經喪命了。”

後面張貞娘在說什麼,武直根本沒有聽進去。

腦海裡只是在回想,昨天蘇闖告訴他的話。

顧燦臨終前,只有蘇闖一人在身旁,顧燦給武直留了兩句話。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失去希望!”

“我的仇,不用報。”

他沒有要求武直做什麼,甚至讓他不要報仇。

司公,仇是一定要報的!

當然,我也一定不會對這個世界失去希望!

“月娘,兒子的名字就叫武希,字思顧,如何?”

吳月娘只一瞬間就明白了武直用意,點頭稱好。

武直帶著一行人踏進皇城司的大門。

蘇闖已經集合好了所有幹部,只等武直這個新任司尊訓話。

武直一眼就看見人群中有個生面孔,那人年約三十歲上下。一張國字臉,生得濃眉大眼,白麵短鬚,臉上表情卻不太高興。

蘇闖看武直目光停留在那人身上,於是介紹道∶“新來的,名叫秦檜,今科進士。查過了,家世清白,曾做過私塾先生。”

武直坐到顧燦之前的椅子上,摩挲著扶手,思緒又回到自己第一次來皇城司的時候。

想了想,蘇闖又補充了一句,“昨日放榜之後,被前朝宰相王珪看中,將孫女許配給了他。”

武直瞥了一眼秦檜,後者仍是一臉不忿。

“難怪一幅鼻孔朝天的模樣,原來是已經做了人家的乘龍快婿。怎麼,來皇城司耽誤了你的仕途?”

秦檜站出列,“誰不知道你們皇城司臭名昭著,你出去問問,誰願意來?”

“別說我一個新科進士,你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不會來。”

武直站起身,雙手撐在案上。

“你既然是新科進士,策論俱佳。我這有一份北境情報,給你半個時辰,我要聽你的分析。”

說罷,讓蘇闖把情報遞給他。秦檜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