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闖在一旁聽了吳老狗的話,不由得嘆息一聲。

“難道你要讓武大人去刑部大牢劫囚,才算是救人?”

“那他讓開封府提出來,判死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還是在救江堯?”吳老狗忿忿不平。

武直恍若未聞,老神在在的喝他的茶。

蘇闖只好慢慢引導吳老狗開竅,“那只是第一步,連你都知道,不過是個連證據都不充分的強姦,罪不至死。那全城的百姓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想?”

“那肯定是要去開封府門口罵街,可是這有什麼用?”

“群情激奮,如果再有人把這件事,捅到官家面前,會怎麼樣?”蘇闖看著仍然沒轉過彎來的吳老狗,一臉無奈。

“官家肯定會管這事,畢竟跟老江家還有幾分香火情。可是,為啥不一開始就找官家去?”吳老狗仍然很迷茫。

蘇闖回頭看向武直,意思你自己解釋吧,我累了。

“因為已經過了好幾代人,那點香火情不夠用了。必須先把輿論炒作起來,才能讓官家重視這件事。”

看著將信將疑的吳老狗,武直安慰道∶“放心,小江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們是衝我來的。”

說完這話,武直自己也愣住了。

武松!

武松已經有了扈三娘,那張都監安排的女人他就不會動心。

不動心,中秋夜張都監的家宴,他就不會喝酒。

清醒狀態下,且有過前車之鑑的武松,應該不會上這麼愚蠢的當才對。

那這個局,會不會有其他人插手?

武直抬起頭,向著蘇闖道∶“小黑,給孟州傳信。讓他們去找一個叫施恩的人,把整件事的始末,詳實報上來。”

“您是懷疑?”

“沒錯。你也去查查,孟州那邊和我們的對手之間,有沒有什麼牽連。”

武直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好像抓到對方的尾巴了。

延福宮內,趙福金正在跟趙佶一塊用午膳。

“爹爹,女兒從禁衛那裡聽來了一件有趣的事。”

趙佶看著女兒,“哦?什麼事讓你這麼感興趣,說來聽聽。”

“說皇城司有個副指揮使花了七百兩娶一位歌伎做妾,可那位歌伎卻告他強姦,因此那都指揮使被判了死刑。”趙福金很疑惑,“都定了親,還算強姦嗎?”

“皇城司出了這樣的敗類?他叫什麼?顧燦怎麼管理的?”趙佶面帶怒容問道。

“好像是叫江什麼來著……”趙福金皺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

趙佶朝旁邊的太監吩咐道,“讓顧燦來見朕。”

顧燦站立一旁,看著趙佶父女兩人用膳,也不敢說話。

趙佶喝完了湯,又端起水杯漱了漱口,旁邊太監遞上絲巾擦了嘴,這才開口問道。

“皇城司那個江什麼來著?”

“江堯。”

“這種人,怎麼進的皇城司?家世清白嗎?”趙佶皺了皺眉,似乎很不開心皇城司的隊伍裡出了個強姦犯。

“回官家,他是武直帶進來的人。家世確實清白,是江舜的兒子。”顧燦低頭回答道。

趙福金似乎想起了什麼,“江舜?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趙佶當然知道江舜是誰,他已經在考慮這事該怎麼處理了。

“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顧燦搖搖頭,“臣沒管這件事,都是武直處理的。”

“讓他滾進宮來。”

旁邊的太監聽到這話,又急忙去宣武直進宮。

“不過這件事,最近在汴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顧燦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