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他怎麼來了?

小江看向門房,門房兩手一攤,我能攔得住高俅,奔波兒灞都能抓唐僧了。

吳老狗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拿高俅下酒。

“怎麼,汴京城裡數得著的大戶人家,捨不得一頓飯麼?”

老江畢竟是一家之主,站起身來吩咐下人取來碗筷。

“太尉請上座!”

高俅卻在武直邊上坐了下來,這下輪到武直一臉懵逼了。

“武大人,很意外?”

武直也不打算掩飾,“確實,我沒想到太尉膽色如此過人。”

“我既然來了,武大人不妨動手試試?”高俅也毫不客氣。

高衙內的傷,官家不讓追究,但不代表就真能咽的下這口氣。

雖然不是親兒子不心疼,但被武直把臉打得啪啪響,他高俅不要面子的啊?

武直也針鋒相對,“太尉以後可得把自家狗看好了,我下回再遇見,可就不是打斷狗腿了。”

兩人看起來都是和和氣氣,笑眯眯的在對話。

可三十七度的嘴裡,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冷。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你和犬子那點糾紛。”高俅從懷裡摸出髮簪,放在桌上。

“殿前司有人在那天的馬車上,撿到了這支簪子。想著今天過節,我就親自給送了過來。”

武直從心底裡覺得這事不對勁,可又一時想不明白哪裡不對勁。

王詩詩雖然在埋頭對付螃蟹,可一聽說簪子,馬上就從凳子上溜下來,飛快的跑到武直面前。

“大哥,是我的簪子麼?”

武直把簪子小心的插回小姑娘頭上,“這次可看好了,別再弄丟了啊!”

王詩詩重重的搖了搖頭,“不是詩詩弄丟的,是被人搶走的!”

“看吧,太尉。小姑娘的東西都有人搶,說明殿前司的兄弟們,不夠盡職啊!”武直撇了撇嘴。

高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不還有皇城司嘛,徐寧前幾天不就抓了幾十號人?總有人彈劾我我公器私用,武大人在這方面也不遑多讓啊,假以時日未必就不是下一個我。”

“真的啊?那就借太尉吉言了!”

王詩詩來了這邊桌上就不願走了,理由很簡單,這邊螃蟹更多。

高俅衝著王詩詩伸出手,小姑娘也順其自然的爬上去坐在他懷裡,彷彿一切是那麼的自然。

武直驚恐的看著這一切,突然就想明白了。

舉杯一飲而盡,疑惑的神情也舒展開來,笑意無比燦爛。

除了武直在笑,在場的其他人都驚掉了下巴。

堂堂太尉,在給一個三歲的小丫頭片子剝螃蟹!

這傳出去,誰信?

高俅沒待太久,捏了捏王詩詩的小臉蛋,就起身告辭。

武直代表老江,送一送高俅。

“太尉,此刻心情不錯吧?”

高俅面無表情,“還行。”

武直又問道∶“小丫頭她娘和哥哥,太尉有沒有訊息?”

“我看見簪子後這幾天才開始查,都過去這麼幾天了,哪那麼容易找到。”高俅搖搖頭,神情嚴肅。“不過我記得她是江南人,可以去那邊試試”

武直既然猜到了,也就沒打算藏著掖著,“就讓她養在江府裡吧,太尉有時間偷偷來看看就行了。”

高俅看了一眼武直,算是表示肯定。

“她現在最多也就是因為你受些牽連,我若是真的認下她,以後她就很難有安生日子了。”

武直嘴下仍是不留情,“太尉未免太招人恨了些……”

“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一切才剛剛開始!”高俅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