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聽見武直這話,心裡塵封已久的小火苗,又開始燎了起來。

可是轉念一想,他說啥就是啥?憑什麼信他?

“不瞞你說,我早已心如死灰。功名利祿,都是過眼雲煙了。”

武直哪能看不出他什麼心思,於是開口問道∶“你在曾家當教師,一月多少銀子?”

“十兩!”

“跟我走,一月二十兩!”

史文恭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有些糾結。

武直接著加磅,“三十兩!”

“此話當真?”

武直拍拍胸脯,“絕無戲言!”

隨後就掏出三百兩銀票,先給你預支一年的!

史文恭那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啊,接過銀票就揣懷裡了。

“我們,何時出發?”

“越快越好!”

看了看天,史文恭說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出發吧!”

武直當然不反對,年薪三百兩就能拉這樣的猛人入夥,自然是無比興奮。

史文恭去找曾家主人辭行,但他沒有說真實原因。

只是說故友來訪,有事求他幫忙,去去就回來。

當晚兩人秉燭長談,武直詳細跟他講了講目前的情況。

現在去汴京,只能給皇帝當侍衛隊長,以後有出征的機會,再舉薦他。

史文恭聽完,緩緩道∶“我有點後悔了!”

“放心,都只是暫時的。”武直害怕他反悔。

“我的意思是,我後悔沒有一直留在汴京。想當初,我們師兄弟三人,同在御拳館學藝,可我卻……”

史文恭說著說著就沉默了。

“怎麼,覺得你這十多年的埋沒,可惜了?”

史文恭搖搖頭,“不是,我是後悔林師兄出事的時候,我不在汴京!我若是在,林師兄怎麼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你在能如何?殺進白虎堂,把高俅宰了?”

“至少,不會這般窩囊吧?”史文恭不太服氣。

武直回想起這半年來在汴京城裡的種種,心想難怪林沖會被逼上梁山,武功再高,也玩不過這群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啊。

“明日你隨我去青州,你會看到你這幾十年從未見過的世界。殺人,是可以不見血的。”

史文恭將信將疑,但沒有再出聲反駁。

第二日,武直和史文恭趕到清風寨時,小江已經住進了劉高家裡。

“大哥,這位是?”

“史文恭,林沖林教頭的師弟,有萬夫不當之勇!”武直興奮的給小江介紹新收的馬仔。

小江把武直拉到一旁,小聲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麼事?”

“林教頭的娘子,如今可是跟你睡一張床。你把他師弟整來,還有萬夫不當之勇,你是怎麼想的?”

武直頓時呆若木雞,光惦記著史文恭的武力值了,忘了自己跟張貞娘還有一腚溝子的事!

這來都來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去再說吧!你這邊怎麼樣,劉高沒懷疑你?”

小江不屑道∶“懷疑個球,他恨不得把我供起來!”

“為啥?”武直愣了,劉高這是什麼情況?

“他跟那個副知寨叫什麼來著,花榮!他跟花榮不對付,巴不得我搞點罪證把花榮趕走呢!”

“他不是正的嗎?還怕花榮?”

小江伸出手,捏了捏拳頭,“沒辦法,花榮的拳頭更大!”

史文恭也留在清風寨,武直回了一趟青州,去找皇城司在青州的負責人。

錦囊裡漏裝的任務,終於是密信加急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