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再是散朝後的小範圍會議了,而是真正在朝堂之上,對武直進行批鬥。

還是昨天那個御史,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嘴臉更加醜惡,更顯得幸災樂禍。

“武直,今日你還能狡辯嗎?”

武直沒有回答,只是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憐憫,猶如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你知道你快要死了嗎?”

那御史眉頭一皺,“瘋言瘋語,且看你能猖狂到幾時。”

“官家,武直已經帶到,請官家發落!”

趙佶臉上全然不見往日的和煦,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如霜。

“朕有些乏了,不想問了。將他打入天牢,擇日處死。”

武直心裡一沉,別啊,這就要弄死我?要不你再問問呢,趙老哥!

“官家,事關重大,請官家在此審理此獠,以……”

“夠了!”趙佶嚴厲的聲音,打斷了御史的請求。

隨後趙佶朝身旁太監揮了揮手,那太監開口喊道∶“退朝!”

那御史好像早有預料,迅速脫去官袍,露出一身緋衣。

趙佶原本很難看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王戎,你要幹什麼!”

王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磕得邦邦響。

趙佶激動得都從龍椅上站起來了,“王戎,你起來。你的札子朕已經看了,朕會處置他!”

“臣,以死諫!武直利用職務之便隨意出入宮禁,與茂德帝姬私會,若不加以懲治,難堵悠悠眾口!”

王戎這句話一出口,原本都準備散朝回家的大臣們,都陷入了震驚。

忘記了行動,忘記了說話,沉默聲震耳欲聾。

可短暫的沉默過後,又開始了交頭接耳,雖然都不敢高聲語。

除了站在最前列的那幾位,真正執朝政的牛耳者。因為他們要麼已經波瀾不驚,要麼早就收到了訊息。

趙佶鐵青著臉,重新坐回龍椅上。

茂德帝姬,這四個字一出口,就逼他不得不重新坐下來。

趙佶想不明白,他已經打斷了兩次,王戎為什麼非要把這件事抖出來,弄得人盡皆知。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武直盤算的問題,卻不是這個。

他在等!

等顧燦出現!

“王戎,你可知道,事涉皇家尊嚴,你可有憑據?”

王戎緩緩站起身,“官家將昨夜值守的禁衛統領傳來,一問便知!”

於是昨夜值守的統領們,剛躺進被窩就又被抓起來,在大殿上排成一排,接受詢問。

“昨夜,臣的確見過武指揮使,往蘭燻殿方向去了。”

其中一位禁衛統領,選擇了實話實話。

趙佶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剜心剖肝,你就不能說沒看到嗎?你說沒看到不就啥事沒有了嗎?

御史王戎可算是逮著機會,把昨天沒噴贏的氣都撒一遍了。

“官家,不誅他九族,難解堂下眾臣心頭之恨啊。據臣所知,還在山東陽穀縣時,此獠手上就有兩條人命。”

武直一轉頭,喲呵,查得挺清楚啊!

“後來他兄弟武松,又因殺害公差,被判刺配孟州!”

“這武松在孟州時,也是飛揚跋扈,橫行霸市。後來犯了事,又被流放。”

“武直指使他兄弟武松,又一次殺害押解的官差。至此,他兄弟二人手上已經有七條人命!”

王戎來回踱步,一樁樁一件件數著武直的罪行。

什麼身為執法官員天天流連風雪場所啊,什麼任人唯親提拔江堯和吳句啊。

他要不說,武直都不知道自己來汴京不過短短四五個月,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