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京城裡的花魁,數得上名號的都有哪些?”

武直在前,小江和吳老狗並排而行在後。

“李師師、趙元奴、徐婆惜、封宜奴、孫三四這都是公認一等一的。”

“接下來就是勾欄裡的,張七七、王京奴、左小四、安娘、毛團等。還有教坊司張翠蓋、張成弟子、薛子大、薛子小、俏枝兒、楊總惜、周壽奴等等。”

武直回頭問道∶“白秀英為何不在其中?”

江堯撓了撓頭,“大概是隻有我能發現她獨特的美。”

“就你情人眼裡出西施,我看不怎麼樣。”吳老狗補刀很及時。

“行了行了。”武直連忙拉住又要當街鬥毆的兩人。

“那咱們,今天去哪?”

“既然是武兄想去,自然是你說。”江堯一副我只管掏錢的樣子。

“既然李師師那不能去,那就去找趙元奴如何?”

剛說完這話,就看見兩人面露難色,不肯動腳步。

“又咋了?”

“武兄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這話從何說起?”武直不明就裡。

江堯試著提示,“趙元奴姓什麼?如今官家姓什麼?”

“啊?官家的妹妹,也出來幹這營生?”武直大驚失色。

公主出來賣,這可是千古奇聞啊,為何史書上一筆也沒提?哦,想來是皇帝要面子,不讓人寫。

江堯只想拍死這個土包子,“你想哪去了,這趙元奴本來不姓趙。因為官家臨幸過了,才賜她姓的趙。”

“你早說是皇上的乾妹妹,我不就懂了。”

“吃獨食,呸!”吳老狗啐了一口。

武直不忿道,“也就是說,如今東京城裡最好看的兩個娘們,都被皇上……”

“呸,吃獨食!”武直也啐了一口。

“那你們說去哪吧,省得我又挑到了皇帝的姐姐妹妹了,多煞風景。”武直想了想,還是讓這本地人帶路。

“也就只有這兩個了,別人都差了一籌,皇帝瞧不上眼。既如此,就去醉月樓吧,那兒的酒好!”

醉月樓,在汴河邊上。

有一位騷客酒後看見汴河裡的月亮,便伸手去撈,跌入河中,因此得名醉月樓。

封宜奴就是醉月樓裡的花魁,論起歌舞她自認不輸任何一位花魁。

可醉月樓如今在東京城裡的排名,越來越低了。

提起醉月樓,都只說酒好,每逢月圓之夜,來賞月的比賞她的都多。

醉月樓畢竟名氣大,規模也大,門童迎三人了進門。

那老鴇卻是認識江堯的,老遠就撲了過來。

“哎喲,江家大郎啊,可有日子沒見了,我家姑娘都快思念成疾了。”

武直側頭看著小江,眼神裡的意思很明白,你小子不厚道。說好帶我逛青樓,結果是來見老情人。

小江一邊不著痕跡的把老鴇推到吳老狗懷裡,一邊眨眼睛跟武直解釋。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娘們只是圖我的錢!

按照程式,小江出手賞錢,老鴇引他們上樓坐了。

然後就是一群騷包在那喝酒,吟詩作對。

這種場面武直就覺得很沒勁了,就好比去了ktv光喝酒?好歹來兩個摸摸唱啊?

“武兄,你嚐嚐。這醉月樓的梅子酒,聞名東京。”

武直看了看這倆光顧著喝酒,心想啥時候能進入正題啊,還有你倆說的陪喝酒的粉頭呢,在哪?

喝了一會兒悶酒,裡間轉出一個丫鬟來,對著眾人行個萬福。

“我家姑娘說了,今晚客人太少,便以姑娘在此翹首以盼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