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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乃葵之翁是也,此番曲折皆起於一不具名之人,葵之翁受其脅迫,無奈以非常手段取回詩稿一頁。

至於此人行事緣由,葵之翁全然不知,只知詩中所記,事關故交,赤人。

赤人亦曾位於五歌仙之列,每詠新詞必留朱印,其名中之“赤”,即出於此。

如此善文之人,在去歲所獻詩中,竟有一作竊自他人,赤人因罪流放。

歌仙五人,僅餘四人……

遠客有一信友,曾將五歌仙之事告之於其來往之信中,遠客對此深感興趣,後受信中之人所託,到訪稻妻。

此信友,即為墨染。

墨染遍閱赤人詩集,唯見剽竊之作缺少朱印,遂將此事記於信上,寄予遠客,邀其共商此事。

然,其將赤人詩集浸溪水之中,唯見竊來之詩上,墨跡隨波散去。

葵之翁從旁路過,睹物思人,遂將所見記入詩中,由是,便有翠光獻詩一事,一帆風波,就此伏定……

……

“碰!”

兩酒杯碰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好似再用些力氣,就會裂開痕來,幾滴酒也隨之濺飛出去,灑在了桌上。

薩格拉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面龐上的顏色已如成熟的蘋果那般鮮豔。

坐在一旁的溫迪也將酒飲入肚中,發出暢快的“哈”聲。

這已經是他倆人已經不知道喝下去第多少杯酒了,縱使二人都面色通紅、搖頭晃腦,如搖擺鍾一般坐在那裡。

“你這……風,不不不,你這傢伙,怎麼還不倒下去?”

溫迪打了個悶嗝,吐出一口酒氣來。

“今天可是你請客,嗝!我怎麼……嗝!我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倒下去?嗝!還是說……你?嗝!你心疼你那點摩拉了?”

溫迪的手指指著薩格拉斯的口袋,還在空中畫著圈,雖然還打著嗝,但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不屑起來。

“錢?胡說!我怎麼會……心疼拿點錢?倒是你這倒黴傢伙……嗯……幹什麼來著?賣唱!對對對!賺的了幾個摩拉?”

溫迪推推手,嘴裡嚷嚷道:“那繼續!喝!繼續!”

兩神舉起酒杯子,隔著空氣碰了碰,將這一杯也喝了下去,然後都不約而同地倒在了桌子上面,手中的酒杯仍不鬆開。

“你!你不行了!”

“你,嗝!你也不一樣?”

又是一陣沉默,溫迪枕著手臂,藉著酒勁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咦?怎麼感覺有點,有點熱?薩格拉斯,我們再去一趟海島怎麼樣?那裡涼快。”

“噗……哈哈哈!怎麼去?騎著,騎著你的龍去?”

“那不行!上次特瓦林還和我抱怨了,說什麼……嗝!……來回跑四趟太累了,以後要去,讓你變個,變個龍,對!龍,然後坐你去……”

“嗯?你這是什,什麼鬼話?”

最後,兩人還是撐不住自己那沉甸的眼皮,一閉,徹底昏了過去,看來確實是喝高了。

那杯中尚未飲盡的酒順著杯緣,滴落在了桌面之上,然後又緩的、一點一點地向著桌子的邊緣流去。

“嘀……”

一滴酒水落在了地板上面,然後變色,化為漆黑,開始向房間四處蔓延,直至整個完全黑暗,看不到一絲其它的顏色。

黑暗之中,無數只猩紅的眼睛睜開了,宛如一場噩夢一般,它們直勾勾地看著眼前正在熟睡的神,在整個間都響起了無數細小的未知聲音。

它們可能是在討論。

總之,密密麻麻的血絲都從中伸了出來,而黑暗之中也已經悄然張開了一道巨型的大嘴,等待著它們的捕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