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溼煤易燃(第1/4頁)
章節報錯
張大,似乎不是一個混跡於市井中的人物這麼簡單,其他不論,就光他腳上那雙靴子,就不是平常人穿得起的,這靴子的選料之講究,連王況身家這麼豐厚的人都覺得太過奢侈,都捨不得穿的。
世上什麼檔次的商品價效比最高?在王況看來,絕大部分都應該是在中檔左右的商品,假如一件商品,以中檔的品質為100算,100錢就能買到,相當於是1錢一品,但品質在50的低檔貨,可能就要花到60到70錢;同樣的,品質超群的就更貴得離譜,如果說品質在120的能賣到200錢,那麼品質130的可能就能賣到500錢。
是以,王況自己挑選自己穿的,或許後世習慣了成本核算的緣故,基本都是挑屬於中檔偏上一點點的,只有林穎芝和小芣苡在給王況挑選東西的時候才不會去管價錢,只要好就行。而張大腳上這雙靴子值多少錢?最起碼可以值王況腳上那雙的十倍!王況腳上這雙尋常人都已經不大承受得起了,如果張大隻是個靠用掉包計來謀生的無賴,又怎麼能穿得起?於理不合啊。
換一句話,就以於廣兆當初去建安時表現出的對那靴子毫不愛惜的程度,王況敢斷定,於廣兆那靴子絕對不是自己花錢的。
這意味著什麼?於廣兆本是一個極為吝嗇的人,肚量也小得出了名的,他能容忍一個市井小民穿和他一樣市面上買不到的靴子麼?因此,結果很可能就是,於廣兆和張大一樣,都是從同一個地方得到的這靴子。
看到這裡,王況就沒了多大興趣了,反正不管怎麼著,於家,算是完了,自己今天往這長安縣一站,就註定了於家的結局,但於家後面,可能不大會有什麼好戲可看。因此,王況拉了拉徐國緒和程處默他們,準備撤離,這個案子表面看起來不大,水卻不淺,王況敢斷定,旁觀的人裡面,至少有那麼一兩個是來觀望動靜的,自己等人要是還賴在這裡,搞個不好,他們就不會跳出來,反而會心存忌憚的,那麼想深挖就困難得多,還不若撤了,讓長安縣令自己發揮去。
見王況要走,那昇平坊子弟得了縣令的暗示,也跟了出來,王況在人群外停下腳步,頭也沒回,輕輕說了幾句,那昇平坊的子弟就退了回去,和縣令咬了咬耳朵。原本那縣令是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的亢奮的,現在呢,一聽傳話,就像是連服了幾劑的五石散,渾身燥熱得不行,直想將那張大的心給刨出來看看,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鵝滴娘咧,這個張大竟然和幾年前鬧得滿城風雨的投毒案似乎有牽連?當初他也聽同窗同年聊起過這個案子的,只是這案子到後面突然就戛然而止了,民間流傳的說法是已經破了,但朝中上下可是不少人嗅出了點味道出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不行,靠自己一人之力怕是搬不動石頭,還得有支援才是,不過呢,這都是後話,還得先把這張大在東市上犯的事判了再說,不然可不好對圍觀的百姓交代,哦,你大張旗鼓的午後再審,突然就這麼沒了聲息,那怎麼成?而且,這事一判,張大到了牢裡,還不是由著自己,想怎麼審就怎麼審?想怎麼修理就怎麼修理?
反正這縣令已經認準了輔國建安縣伯這條船,現在有上船的機會,怎麼肯放過?多少個國公郡公,多少相公都巴巴的想上船而不得呢,現在機會來了,如何肯放過?又怎麼捨得放過?至於要上得這條船,要冒多大的風險,都已經算不得什麼了,總不至於說輔國建安縣伯有二心吧?這個可沒人信,如果有二心的,巴不得你這大唐風雨飄搖,巴不得民心動盪才是,怎麼會又是搞什麼新耕種法豐了天下糧倉,又是搞什麼行軍餅琥珀糖提高大唐軍隊戰鬥力?
能做到長安縣令的人,可不是一州刺史可比的,其訊息來源和人脈都廣了許多,最近也聽到過一些個風聲,好麼,那麼咱就借了這風,添上小小的一把乾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