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穿得光鮮亮麗的,莫非是去相親?”

可不是麼,這個胖子穿得那叫一個花團錦簇,這時候正是午後,重陽節前後的長安,早晚雖然是有點涼,但白日裡也還是隻能著一件單衣的,多加一層,那就要大汗淋漓的,可這個麥家老二,不光是穿了件粉紅袍子,可能覺著不夠華麗,又在外面披了件米色的外袍,裡頭袖口領口全扎得嚴嚴實實的,腳上呢,蹬著一雙狍皮靴,這可比王況腳上穿的那雙薄鹿皮軟靴要熱得多,也真難為他了,長那麼胖,還穿了這麼多,竟然沒出汗。

麥家在當年王況剛封官,林家大宴的時候是出力最多的街坊,所以這兩年得林家的看顧也是最多,麥家老二,年紀其實比王況還小几個月,王況叫他是隨著林穎芝叫的,麥老二因為長得胖,他這胖不是那種壯實的胖,其實是虛胖,是屬於光喝水都能長肉的體質,所以前些年是一直沒有哪家小娘子能看上他,相親倒是相了不少,最後呢,全黃了。這個王況也是略有耳聞的,如今見這情況,又看他手中拎著的及後面家人拎著的東西,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相親去了。

一聽王況叫他麥二哥,麥老二就確信這是林家的好細郎,如今的輔國建安縣伯王二郎來了,當下大喜,連忙的把身後的家人打發了回去,又把自己手裡拎的也一併塞回到門裡,搓著手,不好意思的嘿嘿直樂:“原來是二郎回來了啊,某就說麼,那喜鵲。。。。。”

“那喜鵲又是喳喳叫個不停是不是?”王況啞然失笑,這個麥老二,其實是個老實人,平日裡比較不大會說話,每次出門,都要他老爹事先把可能的對話都給預備好,讓他背牢了後才放出來,這不,可能這吉祥話他老爹只教會了他這麼一句,所以,對著小六子是這麼說,對著王況也是這麼說,難怪說他到現在也沒找到婆娘,要說人胖倒也沒什麼,可關鍵他又不大會說話,經常是幾句話沒說完,就把自己的機會給斷送了。

“麥二哥,你要是信我的話,我給你支幾招,保證你不用多久,就能娶到婆娘了。”對於老實人,王況向來都是很隨便,也和樂意幫他,這個麥老二,他老爹其實原來就是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人,再怎麼教,那也是有限,而又規定死了麥老二說什麼,結果就可想而知了,對方可又不是木偶人,能按著你想的臺詞來的。

“信呢,怎麼不信。外間都說二郎您生了個金口,隨便什麼點子出來,那都是好使得很,快說說,快說說,有什麼好法子?”麥老二老實是老實,但也不傻,這些年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了許多王況的事蹟,這下聽說王況給他出點子,當下自然是大喜過望,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你回去呢,把你臉上塗的粉啊什麼的全洗了,袍子呢,穿寬鬆一點的,自己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穿,當然顏色要深色的;還有,和人對答,你也莫要管你阿爹教的了,自己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答就是,至於禮物麼,也不用搞得這麼繁瑣,送些人家家裡實用的,能用得上的,或者說一般人沒有的就成了,對了啊,你家不是經常從林家鋪子販運東西到外地賣麼,就送些外面不好買到的頂級辣椒醬啊罐頭啊什麼的就成。”

“就這麼簡單?”麥老二有點不敢相信。

“切,麥老二你連某家姑丈的話都不信了?剛可是你自己說信的哦。”小六子其實也對這個沒什麼心機,人又老實的麥老二好感多多,在宮裡頭呆久了,勾心鬥角的事見多了,對這樣的人自然就喜歡,這時候見麥老二遲疑,就嘖怪道。

“信,信!某這就回去按二郎說的辦去,這下阿爹也不能說什麼了,這可是二郎教的法子,嘿黑。”麥老二一轉身,喜滋滋的就往門裡跑,一邊跑還一邊嚷著:“二郎,娶上了婆娘,某一定請您吃酒。”

“好啊,某等著呢。”王況應了聲,拉了拉看著麥老二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往回跑而張了大嘴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