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一邊輕揉著,一邊翻炒。事實上,別看這時候的人喝的茶是煮的,但那還是用炒好了的茶葉來煮,不過就是這時候的炒制過程比較長,發酵時間長點罷了,這樣炒得的茶應該是歸到紅茶一類裡去,並沒有像王況這樣低溫炒制的,等王況炒完,茶葉幹了卻還是綠油油的,一轉頭才看見程處默正捂著尉遲保琳的嘴巴瞧他炒茶瞧了半天了。結果一喝,果然解膩,所以就有了程處默後來四處去尋新鮮茶葉來給王況炒,不然就憑那一點點,一兩天就喝完了。

程處默也還打過這種茶葉的主意,卻被王況潑了一大瓢冷水:“這茶只要會炒茶的,一眼就瞧得出來是怎麼來的,更何況,大家都喝慣了煮茶,像這樣泡來喝的怕是沒多少人喝得慣。”想想也是,已經有了辣椒,有了璃窯,而且王況還說過得幾年應該會出一種他們從來沒有吃過的水果來,也就作罷了。

程處默這時候喝的正是王況炒的茶,這是最後一壺了,炒得的幾兩茶全喝光了,當然王況可沒忘了小娘子,偷偷送了些過去,程處默和尉遲保琳也沒忘了各自的老爹,都送了一小撮過去,所以才會喝得這麼快。至於秋茶要不要炒點,王況還沒定下,這些年裡,他已經很習慣喝放了鹽,放了芝麻和花生,桔子皮等一起煮的茶了,又解渴又解餓,還香。

“二郎你且想想,建安的富來客棧是誰的名下?”見王況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急不可耐的樣子,程處默裝模作樣了一會,反而是沉不住氣,先問起了王況。

“富來客棧掛在伯父名下。”王況回答,“可富來客棧有況的一半啊。”

“別急,且聽某給你道來。”程處默好不容易抓住一次給王況答疑解惑的機會,當然不肯輕易放過,“二郎你看,富來客棧雖然有你一半,可掛在你伯父名下,連帶著辣椒醬也是,現在這裡的璃窯雖然也有你一份,可掛在小淼淼他叔父名下,還有建林酒樓,明年要種的辣椒等等,均不是掛在二郎你名下。”

“那麼就是說,這些產業,不掛在誰的名下就不算其人為商賈?”王況有點明白了過來,但還是疑惑,如果是這樣,那程處默為什麼要還要用了心腹的名義呢?這些他也有份的產業不都是跟自己一樣的麼?

“嘿嘿,二郎就不懂了罷,像二郎和蒲熙亮你們這樣以自身技藝入仕而且是散官或是匠官的,只要你們不去奪民之利,正當經營,而且產業又不是掛自己名下的,一般都是不聞不問的,反正你們又沒權,自然沒人揪著不放了,真要揪著了,你們這幫自官可以說幾乎都是倔脾氣,只認死理,要是把那些個御史啊,將軍啊什麼的產業也咬了出來,豈不是兩廂裡都不痛快?故此,大家都當睜眼瞎罷了,陛下也就不聞不問。唉,說起來,在這點上,還是二郎你們這樣的官束縛少些。”

原來裡面還有這麼樣的彎彎繞,王況算是開了眼了,能夠將掩耳盜鈴玩到這份上,也算是極品。反正大體意思就是,你們這些散官匠官,無兵無權的,對我們這些實官夠不成威脅,隨你們鬧去,只要不太過就行。

除了開初整個長安在議論著王況外,後面的日子,隨著王況的刻意躲著不出門,漸漸的新鮮勁過去了,也就再沒什麼人像剛開始一樣在昇平坊口探頭探腦的,想看看新任宣德郎長得什麼樣。坊內他們是踏不進一步了,那些坊兵們得了林家的好,以往見不是住在本坊的外人來都裝沒看見的,現在得了王況的暗示後也嚴加盤問了。不然林府門口就別想得一天的消停。

本來按理,一般官員得了授職的,都要規定離京的時間,但王況又是個例外,一來是個散官,沒有實職的,你去哪赴任?二來是李老二也要留著王況到入秋,看看長孫皇后的病情是不是會比去年剛入秋時好些,所以王況也就這麼不尷不尬的繼續呆在了長安。

嗯,晚點回去也好,回建安的時間肯定要比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