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的舉薦的,上榜那是肯定的了,所以每每一到常舉或制舉的年分,就會有不少的學子在街上或是賣畫,或是將自己寫的字擺在地上,或者是瞥見有大佬的馬車經過,就會裝模作樣的吟哦幾句,就為的是博得某個大佬的賞識,好讓自己平步青雲。

這樣的法子,倒也是真的讓不少有才學有抱負的學子入了朝堂,但也混進不少投機取巧之輩,比如說有人央人寫了幾篇好文章,背熟了,再加上自己好歹也有那麼一點功底,在街上被某個大佬相中,誇讚了幾句,就此平步青雲。

而等到這個大佬發現這人其實才學淺薄的時候,已經晚了,官場上的風是吹得最快的,尤其是有關於舉薦的風,那更是比十二級大風還快許多,這個時候,大家都知道了,某某人得了某個大佬的賞識,將其視為這個大佬的得意門生了,這個時候,為了面子,這個大佬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說什麼也得維護自己的面子一二。

至於說像唐儉了,馬周了,魏老頭這樣敢於承認自己錯誤的官員並不是很多,那些肚裡沒什麼貨色的碰到他們也只能是子認倒黴。

但是大多數大佬,自己出了醜,那幾乎都是抱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的,也絕對不會去提醒其他的大佬說,你看中的某某人其實是草包一個,要窩囊,那就大家一起窩囊,誰也別笑誰。所以大抵上,這個時侯就出現了一個很怪的現象,散官一大堆,不入流的官員也是一大堆,怎麼升也升不上去,而朝廷卻又是急需有能力的官員。

很矛盾吧?不矛盾,能進官場,換得個一官半職,靠那些大佬的第一次提拔是關鍵,可這些大佬也不傻啊,上了你一次當,想讓他再提拔你就難了,你要升遷,就需要靠自己的真本事了,有本事了,看在別人認為你是我的門生的面子上,提拔你一二是可以的,若要是草包一個,再提拔你,那就成了朝堂之上的笑柄了。更何況說這些人又不是自家子弟,沒必要費那麼多的心思。

所以,有許多人雖然是入得了官場,但窮其一生,卻依舊是個流外二等的典客署典客,沒有外放的機會,沒有掌管某一實際許可權的機會,只能是渾渾噩噩的等著致仕,領著那隻能夠餓不死的一點點薪俸。而另一方面,當年跟著李唐起事的官員們,又大多年事已高,整個的大唐官員,就出現了一個青黃不接的局面。

而王冼不同,且不管王冼是不是真有材料在肚裡裝著,就憑了王冼是王況的弟弟這一點,不管王冼是不是得王況喜愛,只要王況在一天,就必定不會看著自己的弟弟沉倫一天,這是有關家族臉面的事,王況不可能不管,所以,只要王冼能入仕,那麼哪怕王冼肚裡的墨水只得那麼三兩三,也必定能在王況的幫助下取的驕人的成績,若是外放到一地,那個地方,就絕對能比其他地方的發展快速。

要是自家郎君先提攜了一下王冼,再派了自家子弟去王冼任內的衙門做事,在王冼手下做事,只要王冼一升,自家子弟那也是跟著水漲船高起來,這裡面的道道,嗯,明擺著呢。

更何況,這王三郎那可是輔國建安縣伯心裡的寶貝,疼愛著呢,又得老國公疼愛,又有小國公撐腰,聽說現在連蜀王殿下,那也是喜歡王三郎不得了,還將自己一個隨從的妹妹嫁給了以前總護衛在王三郎身邊的那個黃大郎。

這麼硬的後臺,以後的飛黃騰達那肯定是跑不了啦,還不趕緊的趁這把火沒燒起來之前,緊著的去添上那麼一把兩把的柴禾?真要等火燒了起來了,你再去添柴禾,那功勞可就小了許多哦。

於是,這些心裡打著小算盤的人趕著回去稟報不提。

林府院裡,拄著柺棍的林老太爺哪裡有一絲病重的樣子,瞧他那精神,估計再活上個十年二十年也是不在話下,此時他正一臉諤然的不相信:“都走了?”

“回老太爺,都走了,一個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