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您是認得這小郎的,快說說,這是什麼來頭?”

“也沒什麼來頭了,不過就是有個當縣伯的哥哥,自己本身是個秀才罷了。”万俟老六還在賣關子。

“不可能罷?縣伯若是在其他地方,那是屈指可數,可在長安,那遍地都是,這進宮的規矩,六哥您來了也有小半年了,不是不知道,哪怕是貴為小公爺,也是要在宮外至少等上一柱香的工夫的,他一個縣伯的弟弟,又不是世子,如何能得這般的禮遇,人還沒到,就有小黃門在這等著領了進去,這待遇,嘖嘖。莫說小公爺,就是幾個小郎君(稱呼太子為郎君,稱呼其他皇子為小郎君)來了,想見陛下,那也要等上一會工夫的。六哥您莫要再賣關子了,算我樂三求您還不成?這麼地,等到夏休了,樂某請六哥好好上建林酒樓吃上一頓?”

万俟老六卻也不搭話,聞言從兜裡掏出塊銅牌一晃。頓時幾個金吾全都石化了,天吶,那是什麼?那是建林酒樓的銅牌啊,如今也只有相公們才有,只有那些和建林酒樓交好的大佬們才有的銅牌。這万俟老六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也有這麼一塊銅牌。世家子弟?万俟卻不是個大家族,朝中為官的万俟一姓只有一個小小的從六品。

或者說?樂三有些不確定了,期期矣矣的問道:“六哥您莫非是。。。。?”他都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話都結巴起來了。這時候他也想起來了,西山羽林大營,那是經常往返於長安和建安的,營中兵士,大多都去過幾次建安,一去就是一年。

這時候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這個万俟老六,來頭不小啊,整個長安,能有建林酒樓銅牌的人絕不超過五十之數,他又是西山羽林出身,這兩點一聯絡起來,再和剛才與那小秀才點頭示意,那小秀才又有個當縣伯的哥哥,前後一串聯,這幾個金吾看向万俟老六的眼光就不一樣了起來,帶著點巴結,帶著點羨慕,也帶著點嫉妒。

“六哥,您是王家的人?剛剛,剛,剛剛進去的是,是號稱建安小才子的王三郎?”樂三心下慘淡無比,這下壞啦,得罪人了,建安王家,雖然說不是什麼權貴,手中無兵無權,只是個縣伯,可架不住人家有個金口啊,嘴巴一張,財源滾滾,手指一點,天大的功勞說送出去就送出去,這可是朝中各大佬都不願意得罪的人啊。

想想下,要是得罪了建安王家的人,都不用人家出聲,恐怕幾個國公都能把自己給撕了,還有那和盧國公等人不對付的長孫家及一眾文官,肯定在這事上一定是和盧國公等人一個鼻孔出氣的。不用王家出面,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被摁死的,連個螞蟻都比不了。想到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這是嚇的,瞧瞧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啊?竟然對建安王家的人出言威脅,六哥啊六哥,您老也忒不厚道了罷,進金吾也半年了,怎麼就不透點口風呢?

不怪他們金吾反應遲鈍,孤陋寡聞。實在是金吾不比千牛衛,也不比羽林,他們擔負著皇宮重地的守衛任務,千牛衛雖然也是一樣守衛皇宮,但千牛衛守衛的地方遠不如金吾重要得多,所以,千牛衛可以時不時的出營遛躂,下了崗,只要上官同意,愛上哪去幾乎沒人管。

可金吾不同,因為他們守衛的地方太過重要,比如說紫宸殿,比如說陛下的寢殿,都是他們的職責範圍內,所以他們的管理是十分的嚴格,用後世的說法,那就是全封閉管理,每年除了四個假期(春休,夏休,秋休,冬休)各十天外,其他時間,哪怕是旬日休息或五日的一小沐,都必須呆在營裡不得出去,除非說你家裡出大喪大喜的事了,才能請假,卻也只能在家呆最多三天。

(唐時的假期多,且長,有五日一小沐,休一天;十天為旬日,休息一天或兩天;還有一月一大沐,休息三天;每個季節都有假,稱為春休,夏休,秋休,冬休,視情況定,休息五到十天,再加上那些個大大小小的節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