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真的是王大郎的弟弟?”小娘子猶自不信,若是,那這兄弟二人的性格也差距實在太遠了,一個是穩重憨厚,一個是油嘴滑舌。就是穿戴也不不同,大郎雖然穿得也不錯,可沒像眼前這個自稱是他弟弟的一樣用渾身用裘皮裹了個嚴嚴實實的,就連耳朵上也戴了個古里古怪的套子,怎麼瞧就怎麼像是紈絝子弟。

“正是,早在前年開始,某就為大哥籌備婚事了,不算上自動找上門來的媒婆子,前前後後也找了好幾個,都被大哥趕了。某正奇怪呢,昨日才得知,原來這兩年,大哥月月都要來嫂嫂您這。”見小娘子有點窘迫,王況也就收起了嬉鬧心,規規矩矩的回答,眼前這可是未來的嫂子,不能得罪。

“你?你當弟弟的為哥哥籌備婚事?”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小娘子驚訝得捂住嘴,瞪著眼睛看王況。王況這時候又得出了個結論:小娘子捂住嘴的的手很好看,儘管這大冬天的,竟也只是有些紅,沒見到一般勞作人家常見的凍瘡啊開裂啊什麼的。難怪王凌這兩年要把那麼多媒婆子給轟跑了。

“難怪大郎說家裡的事情不是他作主,原來是你這當弟弟的做主?”

“瞧瞧,瞧瞧,大哥連這話都說與您聽了,那叫您一聲嫂嫂就沒錯。家裡的事情麼,小事情某能做主,不過若是大事情的話,還是我們兄弟三個商量著來。”事實上是,除了王凌剛回來的那段時間對王況和王冼還有些不放心外,後來基本上就是王況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王況叫他做什麼事情,他也不問緣由,做了就是。不過在未來嫂嫂面前,還是得給王凌長長臉的。

“兄弟三個?家裡還有一個王三郎?”小娘子這下更是吃驚,往日裡王凌很少和她說家裡的事情,她也沒問過,這下好,一下蹦出倆弟弟來。

“嗯,三郎本來今日也要跟來,不過他要讀書,就沒來了。不過若要是聽說嫂嫂又賢惠又漂亮,定會後悔莫及。”

家裡還有個弟弟,又在讀書,在看這個王二郎的穿戴,那必定是個富貴人家了。再瞧瞧自家,家徒四壁,遠比不上人家,小娘子突然有些自怨自艾起來,這兩年王大郎每月總送油米來,有時候還來幫著修修屋子,王大郎的心思她自然也是明白,而且王大郎也本分,是個好良人,但王大郎從來不提,自己一個女兒家又怎好開口?那不羞也羞死人了?可如今,眼看著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他們大戶人家能瞧得上自家麼?更何況還有個老母病在床上。即便人家願意娶,自己也願意嫁,可阿孃怎麼辦?

“二郎啊。”床上的老婦已經聽了半晌,這時候才開口說話。

“哎。”王況甜甜的應了聲,轉身衝老婦做了個揖,雖然老婦人看不見,但禮數卻是不能少:“大娘有何吩咐?”

“聽你著口氣,莫非是為大郎提親來了?”老婦人聽了一會,心裡亮堂著呢,敢情眼前的王二郎竟能做得了哥哥的主,這是為自己哥哥求親來了。

“正是。大娘你也聽到了,這兩年我大哥可是一門心思都在嫂嫂身上了,我這當弟弟的不操心,誰操心啊?瞧光景,大娘您也應該明白,大哥和嫂嫂那是兩情相悅了。若是大娘同意,我回去就選個吉日讓媒人來下定。”

“這還沒過門呢,就叫起嫂嫂了?”老婦說到,眼角有些笑紋,也有些淚花,剛才王況的胡攪蠻纏她都聽在耳裡:若是娃兒活著到現在,怕也是這般的頑皮罷。

“丫兒呀,若是你自己願意,這事就這麼定了罷,大了,該嫁人了,不要總守著我這把老骨頭,阿孃看,那大郎也是個好細郎,你若能嫁了,阿孃也就放心了,下去見了你阿爹也就不怕他責怪了。”老婦人說了幾句話,又咳嗽了起來。

“阿孃,丫兒怎能丟下您不管,阿孃含辛茹苦將丫兒養大,丫兒願意一直服侍阿孃,哪也不去。”小娘子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