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惡,是在一點點試探中滋長的。面前這個男性就是一個例子。

宋佰眼看著他從裝兇到真正的兇的轉變,不由感嘆。人性的善容易被摧毀,人性的惡容易被釋放,而惡一旦脫離了控制,就會將更多的善摧毀。

她的黑色眼睛向天上看,這場遊戲的場外人......是想看逆境下的真善美,還是想看荒野下人性弱點的暴露。

“你快點走,別逼我打你。”男人手裡拿著一把槍,他的眼中有一絲猶豫。

宋佰想他可能還沒有殺過人,或者是殺的人不多,還沒有適應那種同類在眼前喪生的感覺。

“這島上這麼大,你為什麼要來搶我的?”她把聲音放低放慢,夾著嗓子讓顫音出來。

男人聽到這樣的聲音,眼裡的猶豫逐漸消失,轉而暴露出尖銳的攻擊感。

他上前兩步,雙手持住的手槍上下動了動,最後打在宋佰旁邊的地上。

子彈打在地上,讓原本就不太平的地面多出了一個坑。

男人因槍的後坐力身形一顫,宋佰趁著他走神的片刻躲到一棵樹後,將背在後面的槍取下,對向男人。

“是因為我看起來弱嗎?”宋佰不再刻意發出類似恐懼的顫音,清澈的聲音穿過不遠的距離傳到男人的耳朵裡。

男人見女孩架好了槍,慌不擇路的找到一個掩體躲過去。

他眉毛緊皺,瞳孔微微收縮,聽不出年齡的聲音裡充斥著不可思議:“你騙我?”

宋佰瞄準男人背後的掩體,大聲反問:“我騙你什麼了?做人不要瞎說話,自己把身上的物資都拿出來,放你一條生路。”

“對了,最好祈禱不要再遇到我,下次碰見直接崩了你。”

宋佰要試探著把握場外人的喜好。

在剛剛她舉槍對準男人的時候,心動值飆升。

在她打劫物資後說出留男人一命的時候,心動值又漲了不少。這兩次漲幅背後的機制存在矛盾的地方,需要多次實驗才能得出場外人的喜好。

男人不服輸的叫嚷著:“有本事你打啊,看你那樣也不像是能打中的樣子。”

他身形不胖,緊靠著大樹,在宋佰的視野裡確實看不見他。

聽到男人的挑釁,宋佰翻了個白眼,還沒有人質疑她的準頭呢......

對著男人靠著的樹幹就是一槍,男人感受到樹的顫動腳尖不自覺的蜷縮,拼命將自己的身體收攏,企圖讓那個女孩攻擊不到他。

男人不換位置,她換。

宋佰移動到另一棵樹後,探出槍和半個身子,對著男人的腳面就是一槍。

子彈射入男人的腳,男人吃痛大叫。

這一槍直接貫穿腳部,等男人回過神來,血液直流。

宋佰抬頭再次看向心動值榜,已經有三十個心動值了,雖然距離嬈鶴的五十二的心動值還差小一半,可在排名上,已經從第三十多趕到了第七。

男人聲音疼得發抖:“東西都給你,你繞我一命,繞我一命。”

冷汗順著男人的額頭向下滑,可是他卻不敢擦,兩隻手正緊緊捂住腳上的血洞,給周圍施加壓力,試圖讓血流的少一些。在這裡要是失血過多,自己也遑論活命了。

“東西扔出來,還有,你叫什麼?說真名和暱稱。”

男人聽話的把從船上帶來的食品和水扔給宋佰,脫下鞋子,用襪子和鞋帶綁在腳上,做成簡易的止血帶。

此時他聽到宋佰的要求根本不敢反抗,雖然不懂為什麼她要問他的名字,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都是劉樂。”

宋佰抬頭,屬於劉樂的心動值數量也在上漲。是場外人對他產生了同情心嗎?

樹後的劉樂偷偷摸摸的從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