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煦抬眼撇了撇旁側放著的乾淨錦袍冷冷道:“哪個要你的好心,星辰呢?”

“你這冰碴子,萬年過去了,還在打星辰的主意,老子告訴你,此次絕不會再讓你禍害星辰了。”穆恆惡狠狠道。

暢煦不願與這廝浪費口舌,伸手便欲再出一掌,將穆恆轟出殿外。

“好呀你,想要打架是吧!小爺我奉陪到底。”穆恆言罷將廣袖往上捋了捋,擺出一副應戰的姿態。

此刻星辰正端了一碗祛風寒的湯藥入了寢殿,抬眼便望見穆恆怒目圓睜,似是氣急敗壞,魔尊暢煦光著上身,一副泰然自若的端坐在榻上,斜睨著穆恆。

“你?”星辰望了望穆恆,又轉身撇了撇暢煦,滿面費解道:“你,你們這是?”

暢煦見星辰進來,忙搶了那件新的錦袍披到光著的臂膀上,與穆恆異口同聲道:“什麼事都沒發生。”

原本是怕星辰曉得他二人打架鬥法,此刻慌亂間,令本就奇怪的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似乎再說什麼都不對,沉默間,三人尷尬的竟都想要急速使個遁地咒,埋入土裡才好。

“那什麼,古一哥哥似乎在喚我,我去看看。”星辰訕訕一笑,便要往外行。

“等等!”將將行了半步路,便聽到暢煦低沉的嗓子喚她。

“不是要喝藥嗎?你餵我喝。”暢煦整理著新入身的袍子,淡淡道。

卻直把穆恆驚的下巴都要脫臼了,立刻從方才尷尬又奇怪的場面中回過神來,怒氣衝衝道:“我說你這冰碴子也忒不要臉了,你有手有腳,為何要星辰餵你喝藥。”

星辰這才省起自己是來給暢煦送藥來了。

“本尊心痛的厲害,須得即刻飲下湯藥。”暢煦不理會穆恆的張牙舞爪,眸眼中的凌厲盡數退去,春風化水中攜著絲絲哀憐望著星辰。

“他確然是心間生了蠱蟲!虎子,你先出去吧。”平日裡不可一世的魔尊大人這幅模樣望著星辰,星辰雖則不大適應,心腸卻軟的一塌糊塗,再不忍拒絕。星辰無奈,終是向穆恆下了逐客令。

穆恆瞅了瞅兩人,那冰碴子魔尊暢煦雖則依舊冷著一張面容,卻眉眼微挑,穆恆正待發作,再轉面望見星辰虎視眈眈瞅著自己,眼中透露著堅定。

只要一碰到這人,自己終究是個“輸”字,萬年前如此,萬年後的今日亦如此,穆恆在腹裡自嘲道。

而後轉身便踏出了星辰的寢殿。

一時間,偌大的寢殿只剩星辰與暢煦二人,星辰面色紅了紅,不曉得該言語些什麼才能將這尷尬的氣氛打破。

索性,一句話不說,行至床榻旁,一抬眼望見這廝身上披的袍子還未規整好,花白的胸膛裸露在外,忙捂了眼睛道:“登徒子,快穿好衣袍。”

暢煦卻也不惱,低首望了望,瞬間面龐微紅,卻也禁不住莞爾笑笑,伸手將上身的錦袍穿戴齊整。

半響,星辰從指縫間偷偷瞄了一眼暢煦,見他早已穿戴好,且眼含笑意春風的瞧著自己。

遂將捂著雙目的纖指放下,尋了張矮凳,正襟危坐,將湯藥遞與暢煦。

暢煦依舊瞧著星辰,道:“喂本尊。”

“你。。。”星辰正待發作,暢煦一抬掌捂在胸間,言辭切切:“弒情蟲好似發作了。”

面上卻無半分痛苦之色,好似還攜著微微桃花粉。

星辰卻全然不察,滿面焦灼道:“那怎麼辦?還是快把藥喝了吧。”

言語間,便持了羹匙將黑乎乎的藥汁遞到暢煦的嘴邊。

暢煦張口飲下那黑色的藥汁,殺伐果決,滿身弒戮之氣的魔界君王此刻卻眉頭輕蹙,眸眼間透著楚楚可憐之色,溫馴的像只貓兒般哀怨的道了一個字:“苦。”

“啊?”星辰驚疑道,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