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卿堯、程富海他們並肩跟了上去。

水潭北岸距離我們的陣地其實也沒有多遠,只是站在山坡上看的有些距離。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走在前面,身後跟著其他五派的掌門人,再往後便是羅仁善和胡孝南幾名大勢力高層。我和程富海、苗繼松幾人則走在最後。

一踏近水潭邊處,周圍的霧氣便如同高漲一般,將我們的身影裹了進去,三十步開外的事物什麼也看不清楚。潭水邊的泥土很鬆散,散落著零零碎碎的碎肉和肢體,地上的淤泥已被血水染得通紅,也不知道是人的血還是魚頭怪的血,我只覺一股腥臭的味道傳入鼻間。

往前走了百十來步,霧氣稍有稀薄,又走了數十步,忽然,走在前面的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停了下來,同時一道笑語也隨之傳了過來:“本空,你們還是來了。”

我朝前面望了望,只見在我們前方數十步的地方正站立著十數道身影,霧氣雖然飄蕩不止,但那些人我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說話的正是青龍壇的壇主龐友仁。他的右手裡握著一杆長槍,站在那裡如同雕像一般,身邊站著羊祉興和手端巨大牛頭骨的賴邦志,三人身後則立著十四五名身穿紫色大炮的長生堂子弟。這些弟子身上的衣衫多是髒兮兮的,想來這幾天他們也過得並不怎麼好,不過此時面上卻是冷峻異常,緊緊的盯著我們這邊,手都搭在了刀柄上。

雖然我們都被困在死亡沼澤,但是正魔兩道之間的對立局勢並沒有因此改變分毫。看到他們如此謹慎,我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追影劍已被我提在手裡,只待他們有什麼不軌。

本空大師與天一道長相視一眼,本空大師沒有說話,天一道長卻揹著雙手往前走了兩步。他這麼一動作,龐友仁和羊祉興三人倒沒什麼異動,而對面長生堂的那十四五名紫袍弟子卻忽的齊齊拔出腰間大刀來,刀尖泛著寒芒,逼散了他們身前些許霧氣。

天一道長站住了,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們?”

他說的話很平靜,但隱隱的帶這些威脅之意。龐友仁卻搖頭一笑,道:“道長要殺我們的話,何須與我們多言?”

天一道長冷冷道:“是嗎?”

“是。”

突然,一道平靜的聲音從龐友仁他們身後的霧氣中傳了過來,聲落,龐友仁幾人卻是往兩邊退了退,留出一條道來。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側頭望去,只見那片濛濛霧氣中,方經文和黑白二老竟從龐友仁他們身後緩緩地走了過來。

他們也來了?我有些恍然,原來龐友仁嘴上說的商談一事並非指的是自己,真正想要找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商談的而是方經文,龐友仁剛才還說什麼“受堂主之命”之類的話,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這也只能說長生堂的人小心謹慎吧。程富海他們的面色已是沉了下去,只怕心裡也在詫異。我暗自點頭,如果先前是方經文喊話,指不定現在的局面又是另一番景象。

方經文還是那副樣子,一身黑金色長袍加身,長髮隨意地披在肩背,比起龐友仁他們幾人,方經文身上保持的仍很乾淨,一塵不染。在他身後,黑白二老一左一右的站著,一張黑臉和一張白臉上卻是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來。

場中的氣氛因為這三人的到來一下子緊張起來,我握了握劍柄,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這裡距離我們的陣地並不遠,我也不認為長生堂會深入到這裡來耍陰謀詭計,只是現在場中所到之人都是站在江湖上頂端的人物,實在不敢讓人大意。

可是,方經文想要幹什麼?

這時,本空大師淡淡道:“原來方堂主也在此地。”

這句話說的有點嘲諷了,方經文卻不以為意,笑了笑道:“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賞面前來,方某豈有不在之理?”

本空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