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堂駐紮之地和這邊七大門派棲息的地方,都一覽無餘的盡入眼底。甚至我朝山谷南邊望去,遠遠地可以看到一片幽亮的水潭。他道:“說起來,這件事情還是江兄惹出來的。”

“江順?江前輩?”我不由得一怔,與韓蕭面面相覷。

馬千里緩緩點點頭,道:“當年七大門派聯手攻入神龍窟,長生堂的人為了守護靈蛇之血,在神龍窟和我們殊死較量,不過那一次七大門派來人甚多,長生堂終是不敵,封閉了神龍窟之後便逃離死亡沼澤。在我們退走之時,有幾人取得了那靈蛇之血,江順便就是其中一人。當年我與江順的關係頗為不淺,便向他討了一滴靈蛇之血。”

他話說到此處便沒有再往下說,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我也自知說錯了話,臉上不禁微微有些熱。

程富海曾經告訴我,馬千里在神龍窟裡得到一滴靈蛇之血,可沒說他這一滴靈蛇之血是從江順手裡討來的。難怪一年前馬千里在追查玄鐵門的玄鐵令之時會如此暴躁,那不僅僅只是因為我殺死了馬千里的兄弟,這其中原來還與江順有牽扯。可是,就連江順也不知曉那靈蛇之血是蜮毒,否則也不會與少白道人一同服下靈蛇之血,鐵蘭也不會慘死。

我有點愴然。靈蛇之血在江湖上還牽扯到什麼事情,我就無從知曉了,如果只是從江順和馬千里身上來看,神龍窟裡的靈蛇之血的確釀成了慘劇。

韓蕭挪動了下身體,喃喃道:“可那靈蛇血分明就是蜮毒。”

馬千里道:“是的,神龍窟裡的靈蛇血的確是蜮毒。但是此蜮毒和神龍窟外蜮體內的蜮毒不同,更加的頑劣。”

我抬頭向遠處望了望山谷南邊的那一處水潭,整座山谷周圍也僅僅只有那麼一處水潭,幽藍的夜空下,那水潭也被映的幽深,泛著點點的亮光。我指著那一處水潭,道:“馬前輩,你們說的蜮就是生活在那片水潭當中麼?”

馬千里道:“正是那水潭,不過不知道那裡現在還有沒有蜮。”

我道:“為什麼?”

他道:“如果清除蜮體內毒液的話,蜮可是一種難得的藥材,死亡沼澤外的霧氣散了三次,幾乎每一次都會有不少人來捕捉蜮用做良藥,到現在那裡的蜮恐怕已經被人捉的差不多了。”

蜮的身體可以用做藥材?我吃了一驚,道:“難道那些捕捉蜮的人不怕被蜮咬傷?”

馬千里淡淡一笑,道:“若是換做是千萬年前,沒人敢招惹蜮,不過如今大為不同,歷經千萬年的歲月,蜮早已大變了模樣,不僅體型變得很小,連毒性也淡化許多。離開了水潭,蜮的行動會變得遲緩,捕捉自是很容易,西域之人正求之不得,哪裡還會怕?而且如今蜮的毒性變弱,也並非無藥可解,門主曾說過,若以特殊的巫蠱之術治療,未嘗不可祛毒。”

我不禁有點好笑。他一臉的粗獷,說出的話卻像是一個文士之言,跟他整個人一點也不配,聽著有些彆扭。但是他最後說的那些話,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就是攔下我鏢車的陶清風。

陶清風與我們交手之時變成的那副怪樣,我到現在都記得,他那副鬼樣和馬千里變成吸血蝙蝠的樣子很像,但沒有馬千里變成吸血蝙蝠的樣子醜陋。如果陶清風曾經來過死亡沼澤並且被蜮咬傷,那麼他也一定中了蜮毒,按照馬千里所說的如今蜮的毒性已變的衰弱,所以陶清風變成的那副鬼臉才沒有像馬千里那樣兇惡吧?當然,這只是我心中的猜測,西域巫蠱之術斑雜詭異,說不定就像是楊衝所說的那樣,陶清風是修煉了西域邪術才會變成那副模樣也說不定。

這時,韓蕭奇怪道:“神龍窟裡靈蛇血的毒性頑劣......馬前輩,莫不是神龍窟裡那靈蛇並非靈蛇,而是一條活了很久的蜮?”

馬千里搖搖頭,道:“不是蜮,神龍窟裡的是條真正的靈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