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條身上燒著烈火的蜮蟲在城牆下不住翻滾的場面很震人心魄,它們已經不再發出叫聲說明它們已經死去,不過它們的蟲身卻依然抖動個不停。

我扭過頭去,不想再看,朝城頭上的後信中抱拳道:“那就有勞後將軍了。”

後信中笑了笑,道:“顧鏢頭哪裡話。來人,取繩索來!”

他身邊的一名士兵聞言,當即抱拳應了一聲,轉身朝城樓內跑去,接著後信中又道:“請鏢頭稍等片刻。”

我點了點頭,道:“好的。”

說著,我沿著城牆,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被烈火纏身的蜮蟲,快步來到了後信中的正下方城牆腳下。

那名士兵很快又出現在城頭,懷裡抱著一捆粗大的麻繩,後信中接過麻繩,與三名士兵緊緊地抓住麻繩的一頭,接著將那捆麻繩拋了下來,後信中道:“顧鏢頭,抓緊繩頭,我們拉你上來。”

其實他們只需將繩頭另一端緊緊抓牢,我自己就可以攀上城頭,不過這是後信中他們好意,我也不好拒絕,笑道:“那就多謝後將軍了。”

我將追影劍交到左手。我的左臂骨頭斷裂處正縈繞著內氣,並感覺不到疼,左手雖然不能使出太大的力道,不過握住追影劍還是能做得到的。

右手抓住麻繩挽了個圈,對後信中道:“後將軍,可以了。”

後信中點了點頭,正要和那三名士兵向上拉繩索,突然間,我的身後猛地傳來一股熱風,這股熱風來很急,我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直奔我的後腦。

後信中在城頭上大叫道:“顧鏢頭,小心!”

我抓著麻繩沒有放手,腳下用力點在地上,人向左側蕩去。這股熱風來得很急,我根本來不及回頭去看,人向一側剛剛盪出便要轉過頭去瞧上一眼時,忽然我的背後像是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疼的我倒吸了口涼氣,抓著麻繩的右手也差點沒有抓住。

等我人向左側蕩了開去時,我才看到我身後的東西。竟是一條已經燒得不成樣子的蜮蟲。

此時它渾身是火,正“嘭”的一聲撞在城牆上,接著跌落在地上,不斷地在牆下晃動著巨大的蟲身。它的左手正抓在城牆上,將城牆抓出一道抓痕,漆黑尖利的指甲上正掛著一絲血肉。

我向左側去勢已盡時鬆開了手裡的麻繩,人落在地上往後退了幾步,心裡已經是三魂出竅。

伸手摸向後背,手剛一碰到背後傷口處便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不過我的手指卻碰到一絲黏糊糊的液體。將手遞到眼前看去,我的手指上除了有鮮紅的血液外,還慘雜著些綠色的液體。

緊接著,我的後背傷口處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在爬,噬咬著我皮肉的同時,正不斷地往傷口裡鑽一樣,又癢又疼。

是蜮蟲的毒液。

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下去,暗道壞了。被蜮蟲追趕時我還有一種僥倖的心思,沒想到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陡生變故。被它抓了一把,難道我要變成一條蜮蟲了?

想到這裡我便不再遲疑,將體內的內氣齊齊引到背後傷口處。當日我中了半生醉的毒,是詩琪為我運功逼毒,詩琪曾說內功深厚的話可以自行運轉內力將毒逼出體外,我不知道以我如今的內力是否可以將毒逼出體外,但是我絕對不會輕言放棄。但凡有一線生機,哪怕明知為之無功,我也要試上一試。

我心裡是這樣想,可誰知我體內的內氣剛剛湧到背後的傷口處時,我的背後忽然傳來刺骨的疼,原本背後還只是那傷口處疼,內氣一湧動,頓時間整個後背都開始撕心的疼了起來。甚至我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背後的毒液竟然能順著我體內的內氣,直往筋脈裡鑽一樣。

我嚇了一跳,連忙停止運轉內力,可偏偏就在此時,我小腹中的那團氣似乎不受我控制,突然快速遊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