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說的話不會無的放矢,雖然之後證明趙川書背後沒有鬼面刺青,但是在我心裡還是或多或少將趙川書與江湖上那個隱秘的組織聯絡在一起。只是,一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往日的那些不快之事我很少去細想,也不願再去想。大概在我心裡還是對他有些偏執吧,所以才會認為他是那隱秘組織裡的人。

各派掌門進入望天殿之後,又有不少人走了進去。我正舉目四望,忽然,腦子裡閃過一道閃電,人也呆立在原地。

我突然想到了厲延宗。當日郴州城裡蜮蟲禍亂,程富海作為幽雲山莊的莊主,他的心機雖然深沉,但他能收留蠻猺人在莊中過冬,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絕不是袖手旁觀之輩,不可能對郴州城裡的事情不理不問,並且他早已知曉厲延宗在郴州城裡培養蜮蟲,按理來說他應該出手制止才對。他一直在追查那個隱秘組織,難道厲延宗就是那隱秘組織裡的人?但這也說不通,如果程富海知道厲延宗是隱秘組織裡的人,也應該及早將厲延宗抓起來才是,為何要等到郴州城裡蜮蟲四起,弄得郴州城哀聲遍野時才將他扣留?除非......

除非厲延宗身後還有人,程富海之所以不去理會郴州城裡的蜮蟲,是不想打草驚蛇,想要將厲延宗身後之人引出來!?我心口有些劇烈的跳動著,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次煉製蜮毒解藥一事,對於程富海來說也是一個障眼法了?

我身體抖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只覺得腦子裡有些暈。程富海城府極深,他的心思不是我可以猜得透的,不管怎麼說,他對我一直都很好,我只需配合他煉製出解藥即可。

這時,廣場上剛剛到來的一群人分成數批,由前來迎接的崑崙派弟子領著,朝後山居住之地走去。六大門派的弟子當前而行,隨後是江湖上其他大勢力的弟子,中小門派尾隨。

我離開韓蕭他們,朝那些正向後山走去的中小門派之列快走幾步,對一名正扛著大旗的人抱了一拳,道:“這位兄臺,不知這次鐵劍派的人來了沒有。”

這人似乎嚇了一跳,只怕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向他問話,見我抱拳,連忙朝我彎腰一拜,臉上帶著恭敬之色,道:“這位師兄,此次六大門派齊聚貴派,在下並未見到有鐵劍派的人。”

我有點哭笑不得,他竟然把我當成是崑崙派的弟子了。我向他頭頂的大旗上看了看,這一面紅色大旗正面寫著飛龍兩字,背面卻也當真繡著一條張牙舞蹈的五爪龍形圖案,我笑道:“你是飛龍幫的人?”

他又朝我抱了一拳,道:“回這位師兄的話,在下正是飛龍幫的弟子。”

他嘴裡一直叫著我師兄,讓我有點不自在,我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謝,攪擾了。”

他又朝我彎腰抱了抱拳,扛著大旗匆匆向前跑去。我不由得暗自感慨,他的年紀和小師弟一般大,當初我們在鐵劍派之時也是像他一樣畢恭畢敬,生怕在禮數上得罪旁人,惹得師傅師孃不喜。

“咦?大師兄,那不是鐵劍派的叛徒麼?”

我心裡一驚,轉頭看去,只見巨鷹門的人緩緩走來,領頭的正是水澤。說話的是他身邊一個頗為壯碩的漢子。

水澤看了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帶著些不屑之色對他身邊的那名漢子道:“什麼叛徒?人家現在可是天下鏢局的總鏢頭,不得無禮。”

“那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水澤輕笑一聲,道:“怕是被郴州城裡的蜮蟲嚇破了膽,逃到崑崙派裡避難來了吧。”

他嘴上說那漢子不得無禮,自己卻出言不遜,邊上的其他巨鷹門弟子跟著笑了起來。郴州城裡蜮蟲禍亂他們自然也都知道了,煉製蜮毒之血或許他們也略有耳聞,不過看樣子他們還不知道這與我身上的血液有關,把我當成了避難的鼠輩。如今七大門派已齊聚崑崙,這些事情他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