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招安策七(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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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無語。那古這些話,其實我也能想得到。西域部落的確和中原相差太多了,甚至不是一丁半點,他們部落的生活習性與中原的風俗大為不同,部族之人是群居而生,喜歡共同外出狩獵,善於以巫蠱術醫治病痛,就算是買賣交易也是以貨物交換的方式得來,而這些,在中原恰恰是迥然不同的。
聽他說什麼“帶來恐慌、引起騷亂”的話,我也深有同感。西域盛行巫蠱術,培育蠱蟲在他們眼裡幾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如果放在中原的話那也完全是兩碼事了,根本行不通,城中一旦發現巫蠱事件,怕是馬上要問斬。郴州城的蜮蟲禍亂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雖然厲延宗最後沒有被陸京召和施義盛抓住問斬,但他所引起的禍端無疑是令人心驚膽戰的,更不要說類似彌羅族那種以活人生命去祭祀祖先的行徑了,簡直也是駭人聽聞。
我長舒了口氣,道:“所以你們得到的領地只能是邊關州城了?”
那古道:“是的。”
我沉吟了一下,道:“熙州沒有領地可劃分,那麼這一帶其他的州城呢?中原西垂邊關南北何止千萬裡,總應該有城池還有領地可分的吧。”
“也一樣無領地可分,這些年來從西域遷至大宋的部落有很多,邊關州地可謂人滿為患了,所以我們不得已往西北尋找領地。”那古頓了頓,低聲道:“可是我們做夢也想不到會被分配到鎮州去。”
也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說起鎮州了,我道:“先生不必擔憂,鎮州雖然地處塞北邊疆,但那裡一定也有朝廷重軍把守,契丹人若想攻破只怕不會那麼容易的。”
我這話說的也不是吹噓。朝廷禁軍的實力我是有親身體會的,而且早在郴州時我便有幸目睹郴州城外施義盛所帶的守軍,單是他們的軍備之精良以及軍紀之嚴,都已是尖刀般的存在了,更何況是守在邊關的禁軍。太宗兩次討伐遼國雖然都以失敗而告終,但契丹人沒有大舉揮軍南下,其中緣由多半也是畏懼宋軍悍勇了,而這一次我們與岷州城的守軍共同對抗吐蕃大軍,更讓我對大宋的軍隊充滿了自信。
只是,我這麼一說,那古卻忽然搖了搖頭,道:“顧兄弟顯然沒有去過塞北,還是對鎮州瞭解不多的。你大概還不知道,當年太宗第一次出兵伐遼,便是從鎮州揮軍幽雲十六州的吧?”
我點了點頭,道:“讓先生恥笑了,在下對邊關之事的確知之甚少,太宗兩次伐遼我也只是聽人說道,具體的我便無從知曉了。”
那古微微仰了仰頭,目光似穿透了門窗,慢慢道:“你尚年輕,不知道邊關事情也不算多怪。其實,當年不僅是太宗從鎮州出兵,契丹人大敗宋軍之後,南下追出二百餘里,也是從鎮州進犯的,而自那以後,契丹人便將鎮州視為了主要的掠取之地,隔月便來洗劫一次,搶的搶,殺的殺,一直從無間斷。顧兄弟你可知道,我天狼族人遷至鎮州短短數月,已有近半族人慘死鬍匪的刀刃之下了啊。”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說到最後眼眶裡更是噙了些淚水,我心頭不由猛地一跳,道:“死了這麼多人!鎮州的守兵難道守不住契丹人嗎?”
天狼族是西域小部落,族中不過一兩百的人口,死去一半那也幾近於滅族了。那古拭去了眼中的淚水,道:“守不住,朝廷駐鎮州的守兵遠沒有那麼多,鎮州只有區區五千人馬。”
五千人,也只是岷州城十分之一的守軍數量吧。我一怔,道:“諾大的一個州地,朝廷怎麼會只派遣這麼少的人駐守?”
那古頹然道:“朝廷在塞北的駐軍其實有不少,但因地勢原因,戰線拉得卻極長,每個州分配的守軍便也就少了許多。而且契丹人的鐵騎迅如風雷,來得快,去的也快,鎮州周邊的守軍即便有心想要支援也來不及。”
我皺眉道:“就算援兵未能及時趕到,但那裡畢竟